因為宮先生這句話,洛漁洗完澡躺**想半天都沒想明白是什麽事。
最後實在睡不著,幹脆爬起來靠坐在床邊繡花。
圓圓的手繃,深藍色的棉布上麵已經繡出了幾句詩詞。屋裏沒有電視,平時她和張秀梅擺完攤之後就會躺下休息。張秀梅偶爾會在自己房間聽聽廣播什麽的,洛漁則沒事就寫寫字看看書。繡花還是因為她自己的手帕得換了,想著給自己做幾條手帕的。
她繡花的技術一般,跟著尚衣局的人隨便學過幾手而已,人家尚衣局裏的繡女那才叫一個巧奪天工呢。她這一手在人家麵前,根本就入不了眼。
不過就算是這樣,洛漁也挺滿意的。
她自小入宮,懵懵懂懂的,最開始也就是做個灑掃宮女,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她那時候運氣著實不好,入宮的宮女一般都會分到各個局裏,唯獨她,大概是年紀太小了,沒人要,隻能跟著一位老宮人幹些粗活討口飯吃。
人家進了各個局的宮女那都是有規製的,頭上有人護著。她不同,沒人看著,在皇宮裏就相當於一條流浪狗般,又什麽都不會,隻能勤快點。
進了尚衣局,能學著染布繡製衣。進了尚食局,能學著傳菜打雜做菜。進了尚儀局,能學會各種宮中禮儀,以後被分到貴人宮裏做個宮女慢慢往上爬,前途一片光明。
她這條小流浪狗啊,在該學習的年紀什麽都沒學會,隻能在後麵自己爬到尚食這個位置後,才能去學著以前沒學過的東西。
哪怕她到了那個地位,想要什麽直接吩咐下去一句,馬上就有人送來。可一路爬上來的艱辛讓她清楚的知道,靠誰不如靠自己,誰會都不如自己會。
繡花嘛,她手沒那麽巧,但做點小手帕,做雙小鞋子,做件小衣衫還是沒問題的。讀書認字嘛,做詩做詞做文章她不行,但念幾句古詩,寫兩手漂亮的小字還是可以的。舞蹈樂器嘛,太複雜的《霓裳羽衣舞》她跳不來,但宮內盛行的胡旋舞她還是能跳一兩段的。琵琶箜篌這些樂器她不會,簡單易學的腰鼓她卻是能來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