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但南京氣氛十分壓抑,完全沒有過年的感覺。
李善長坐在椅子上,愁得皺紋更深了。
別說李善長,連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仍舊意氣風發的劉基也仿佛老了十歲,連頭發都全白了。
王褘手撐著臉,打了個哈欠,疲憊道:“皇上和太子應該快到了。”
在座的人都抖了一下。
李善長仰天長歎:“我會不會被皇上誅九族?”
劉基麵無表情道:“標兒會攔住皇上。”
李善長聲音顫抖:“我對不起標兒!”
“也對不起皇上。”劉基繼續麵無表情地接嘴。
然後,眾人繼續歎氣。
這氣氛,連汪海洋都變得肉眼可見的頹廢了。
他沒想到,自己天天躲著麻煩事,居然還是被繞了進來。
“你們確定,朱標就是太子?”汪海洋仍舊不敢置信。
劉基瞥了汪海洋一眼,道:“騙你有什麽好處?”
汪海洋使勁揪著胡子,用疼痛讓自己冷靜:“常葳、常葳和太子指腹為婚,是和朱標指腹為婚?”
葉錚歎氣:“就算常葳和太子的婚約不作數,常遇春和藍玉難道是任由家人被侮辱的性格?”
汪海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們倆確實凶狠,但、但現在已經不是亂世,他們還能帶兵把誰屠了不成?”
章溢歎氣:“那群人也是如此想,所以才敢去招惹常葳吧。”
打天下靠武將,等坐天下的時候,武將地位就會急速降低。這些人有恃無恐,大概以為常遇春和藍玉不敢亂來。
他們倆都帶著兵,如果亂來,皇帝肯定會忌憚。
“他們或許也打了這個主意。”楊憲的表情冷得像冰,“常葳被侮辱,常遇春和藍玉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皇帝不給常遇春和藍玉一個說法,常遇春和藍玉一定會有怨憤之言,到時候他們就能扳倒整個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