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這才想起,他第一本天書都還沒給所有心腹們看呢。
第一本天書的內容實在是太驚世駭俗,給心腹看了會不會出問題啊?
他們不會反了我吧?
朱元璋躍躍欲試找來六位浙東文人、唯一的淮西文人李善長、三個嘴最嚴的發小將領,把自己的天書擺了出來。
湯和:“第一本看過了,沒看懂。”
徐達:“第一本看過了,沒看懂。”
周德興:“第一本……凸(艸皿艸)!怎麽就我沒看過?你們又排擠我!”
湯和和徐達一左一右架著暴怒的周德興:“老周啊,不是咱們排擠你,你不是不識字嗎?”
周德興:“……對哦。”
周德興氣得拍大腿。俺不但要練習演技,還要讀書習字,才能不被發小們排擠,這也太難了!
葉錚直接去拿第二本書,其他文人們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葉錚微笑:“我在揚州已經借閱抄寫。”
同在揚州的宋濂:“……”這家夥還藏著一手啊!
李善長委屈道:“主公,我跟著你最久……”
為什麽我不是第一個看到的!
朱元璋大大咧咧道:“標兒寫的天書不小心混入了我借閱的書裏,我到了揚州才發現。之後嘛……”
朱元璋一拍腦袋:“我想等我看懂了再和你說,結果我們三個臭皮匠怎麽研究都看不懂,葉大先生又在揚州,沒法幫我解惑,我就忘記啦!抱歉抱歉。”
李善長:“……”啦你個頭!你以為我會信嗎?
但主公都已經道歉,李善長不好再揪著不放,隻好“相信”了朱元璋這個敷衍的借口。
其實朱元璋真的沒敷衍,他說的是大實話。
他先想自己琢磨一下,然後事情太多,就忘記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了。現在陳標拿出第二本天書,他才想起這件事。
文人們開始翻閱第一本天書,翻閱之後驚為天人,感覺良好,紛紛開始抄寫。
他們沒什麽膈應感很正常,因為儒家所有學說的終點都是“大同世界”。
何為大同世界?
儒家希望恢複“井田製”,消滅田畝私有製,恢複公有製,這樣就不會有土地兼並;
儒家還希望恢複禪讓製,無論是官員還是帝王,都由賢能的人擔任,而不是傳給血脈之人;
《禮記·禮運》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君王官員都是賢能之人,每個人都講誠信,老弱病殘孤皆有所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是為大同。
無論儒家儒教儒術,無論性善性惡修心修事功,他們最終的目標都是天下大同。
這本天書所描繪的世界,和大同世界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大同世界隻是提出了一個美妙的構想,而這本書仿佛是已經有人實踐過。
大同世界是隔山隔海相望的仙島,這本書就是一條曲折險峻的道路。路上即便再多艱難險阻,但有了這條路,人們就知道仙島不是海市蜃樓,是切實可以到達的人間仙境。
李善長這個半吊子文人還在思索什麽階級的問題,感覺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其他幾位大儒生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眼淚化開石墨,用虔誠的姿態抄寫這本天書。
如果不是時間和情況不允許,他們估計要焚香沐浴再齋戒三日,才觸碰這本天書。
但一想到葉錚已經看過了,他們就不再浪費時間,趕緊抄寫,回去熟背。
這幾個人看似很平靜,但眼神卻露著一股子癲狂。
幾位武將都熟悉這樣的神情。
當他們殺紅了眼的時候,內心和表情都冷靜無比,隻有那雙眼睛泛著血絲露著瘋狂,而後就是扛著大刀衝上去,腦海中除了殺敵什麽都不會想,連死亡都被拋到腦後。
三位武將抓耳撓腮,轉頭看向麵沉如水的朱元璋。
這幾位大先生看懂了什麽?怎麽跟瘋了似的?
朱元璋麵沉如水,心裏慌得不行。
他總感覺好像放出了幾頭怪獸……嗯,一定是錯覺,你看李先生就很正常。
很正常的李善長:“……”
不行,我再看看,我再讀讀,我也是文人,不能不合群……
嘶!這東西越看越可怕!
李善長無法沉浸進去,戰戰兢兢道:“主公,這本天書可不能公布出去!”
朱元璋敷衍道:“嗯嗯,我不公布。總綱不是說了嗎,生產關係要匹配生產力,現在咱們還達不到大同世界的標準,得積攢生產力。”
我現在不公布,等我當皇帝了再公布。到時候,我就說這是我和標兒一同研究的新儒家學說,我們合稱大朱子小朱子!我與標兒合力嘎嘎亂殺!
李善長鬆了一口氣,他苦笑道:“我沒有其他先生那樣高尚的情操,讓主公見笑了。”
葉錚一邊翻看著第二本天書,一邊頭也不抬道:“他們幾個都是為了理想奮不顧身之人,正需要李公和我這種老成持重之人拉著他們。雖朝聞道夕死可矣,但已經窺見了道路,什麽都沒做成就身隕,那就死得太沒價值。”
劉基:“李百室比我年輕。”
宋濂:“李百室年紀不大。”
葉琛:“我記得李百室和我同歲?”
章溢:“也和我同歲。”
比李善長小八歲的王褘悶頭抄書不說話。
葉錚道:“老成持重指性格,不是指年齡。別抄了,第一本天書雖然最重要,但並不是最緊要。標兒這第二本天書有些意思,可惜應該沒寫完。”
朱元璋被突然癲狂的幾位大先生嚇得沒敢勸阻,葉錚說話後,他才拿出主公的架子:“沒錯沒錯。之後再借給你們抄。葉大先生那裏也有抄本呢。”
宋濂狠狠瞪了葉錚一眼,率先停筆:“天書自然要抄原本。”
朱元璋立刻道:“好好好,我輪流借給你們。”
這下子宋濂顧不上瞪葉錚了。浙東幾位文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皆露出微笑。
誰先第一個把天書接回去細細觀閱,恐怕會有一點小小紛爭了。
浙東文人們依依不舍地看朱元璋把陳標手寫版本天書揣進懷裏,開始借閱第二本天書。
第二本天書隻有一萬多字,和第一本天書一樣,都是大白話。
這幾個文人都是過目不忘之人,很快就看懂了……看懂了字麵意思。
對經濟了解最少的宋濂忍不住用袖子揉了揉眼睛。
他第一次看到每句話都能讀通順,但句子組合成一段一段後,愣是不知道說什麽的書。
劉基也皺緊眉頭,感覺有些棘手。
經濟啊,他不是很擅長。
王褘勉強看懂了一些,章溢、葉琛則已經和葉錚討論起來。
浙東四先生,宋濂學問最高,劉基謀略最高,章溢和葉琛則擅長治民富國。
這也是葉錚擅長的領域。
富國富民離不開貨幣。章溢、葉琛、葉錚三人早就在思考元朝這貨幣政策的得失,但也隻是管中窺豹,得出了“發行過多”的結論,比起假富商朱元璋好不到哪去。
看到天書後,他們才恍然抓住了本質。
之前的金銀銅幣的價值在於其本身,宋朝出現元朝流行的紙幣的價值在於“信用”。
薄薄的一層紙什麽價值都沒有。百姓肯把紙當錢用,是信任發行這張紙的人。
增發濫發都是會降低紙幣信用的行為,所以導致紙幣貶值。但降低紙幣信用的行為不隻是增發濫發。
葉錚歎氣:“用紙幣代替金銀銅幣,最基本的要求其實是國家富強,百姓對朝廷有信心。比如改朝換代之後,前代銅幣也不好使,隻能以純粹金銀、錦緞、糧食來換取物品。何況紙幣?”
這麽簡單的道理,在看到天書之前,他們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朱元璋高興道:“你們看懂了?趕緊和我說說!”我回去就和標兒炫耀!
葉錚道:“隻是了解皮毛,離看懂還差很遠。”
葉錚屈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書頁:“這本薄薄的天書,隻是一個總綱。它每一句話,背後可能都蘊含著龐大的知識。這些知識不知道標兒是否知曉。”
朱元璋立刻道:“你們別去問!這可是天書啊,標兒自己寫出來的天書咱們看看就得了,多問可不行!”
葉錚立刻道:“當然,標兒的安全才最重要。”
他隻是遺憾。
他窺見了一座巨大的寶庫卻不得入,怎能不遺憾?
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葉錚將自己理解的天書內容細細道來。
葉錚分享完自己的感悟後,章溢、葉琛緊隨其後,王褘也提了一些補充。
王褘一直以來的經濟主張都是“藏富於民”。他最厭惡的就是宋朝的經濟主張。
宋朝商業很繁榮,卻是國富民窮,皇室瘋狂吸血,連“糞霸”都是皇帝在當。
《清明上河圖》畫盡了市井繁華,卻很少人得知,支撐汴京繁華的唯一產業就是官僚消費。
貨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聚百姓之財力為朝廷所用,所以王褘特別上心。
這幾人說著說著,眼看著就要擼袖子打起來。
葉錚認為紙幣還是得發行,這樣才能盡快從百姓手中聚積財力,恢複國力。以朱元璋驅逐元朝、推行井田製的功勞,這信用至少可以透支十年。十年後再補救也來得及。
王褘認為應該廢止紙鈔,和漢唐時一樣直接用銅幣。若不方便,可再發行銀幣、金幣,最大限度減少百姓手中貨幣貶值速度。
章溢和葉琛則是中間派,他們認為紙幣和金屬貨幣可以一同發行。和元朝剛建立時一樣,隻要紙幣嚴格以國庫金銀為錨定,精準控製發行數量,應該能取得一個平衡。
葉錚被罵禍害百姓,實在是百姓之賊;王褘被罵因噎廢食,實在是迂腐老賊;章溢和葉琛被罵說了一大堆廢話。
誰不知道精準控製發行數量有用?關鍵是怎麽精準控製!
朱元璋雙手托著下巴,炯炯有神的雙眼露出睿智的光芒:“你們聽懂他們在吵什麽嗎?”
徐達捏了捏下巴:“沒聽懂。”
湯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抑製住哈欠:“我在努力聽懂!”
周德興:“……你們請繼續孤立我,我尿急,想先走一步。”
李善長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你們在說什麽廢話呢!這怎麽都說到主公當皇帝以後的事了!現在主公還在打天下,陳友諒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們能不能別老提之後的事!先拿出一個過渡方案出來!咱們現在發行什麽材質的貨幣?!”
吵架眾人給了李善長一個鄙視的眼神:“發行銅錢,還用討論?”
鄙視完李善長後,他們繼續就朱元璋當皇帝後應該發行什麽貨幣吵架。
劉基提了一壺開水回來:“喝茶還是喝水?”
宋濂從袖口中摸出一包茶葉:“我自己帶了茶,你要不要嚐嚐?”
劉基道:“好。主公,你要喝點熱水嗎?”
朱元璋道:“要,謝謝。”
劉基問了一圈,倒完水之後,捧著熱水走到朱元璋身邊:“主公,你就讓他們繼續吵?”
朱元璋茫然:“那不然呢?”
劉基無奈:“你就不能拿出你身為主公的氣勢,命令他們先閉嘴,回去自己慢慢討論。現在他們要做的事,不是教導主公讀懂天書嗎?”
“對哦。”朱元璋深以為然,氣沉丹田,“別吵啦!教會我再慢慢吵!”
劉基:“……”
他覺得朱元璋這一聲吼,一丁點的主公氣勢都沒有。
劉基今天又在自我反省,他為什麽要奉朱元璋為主公。
朱元璋這個小年輕哪裏有個主公模樣了?
……
陳友諒馬上就要打過來,朱元璋的領地岌岌可危。朱元璋麾下的智囊團卻正在為朱元璋當皇帝後該發行怎樣的貨幣政策而吵得麵紅耳赤。
如此魔幻的一幕,我們的主人公陳標一無所知。
若他知道,大概已經對朱元璋和朱元璋麾下的智囊團絕望,裹好包袱卷提桶跑路去海外謀生了。
現在,不知道自家傻子爹就是朱元璋的陳標,還以為朱元璋是那個英明神武足智多謀步步為營的洪武皇帝,無論是陳友諒還是誰都完全不是朱元璋的對手,他在應天十分安全。
所以,他的小腦袋裏正在思考一些吃喝玩樂的事。
現代社會有許多不需要電腦的有趣遊戲,但都需要很多人一起玩。
以前陳標的玩伴是陳英、朱文正、李文忠,那三人都很忙。現在陳標才開始考慮複刻這些遊戲,順便消耗一下應天小學的小學生們過剩的精力。
他首先想到的遊戲,就是球類運動。
籃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都是好運動,雖然沒有橡膠,但黃牛皮、竹編球也勉強可用。
陳標讓陳家的工匠搗鼓了一下,很快就縫出了牛皮球,就是充氣稍顯麻煩,若隻靠人來吹,很難將球吹得特別鼓。
為了做皮球,陳標和工匠提了一下打氣筒的原理,讓工匠打造了一個帶活塞的打氣筒。
但打氣筒的活塞材質不好選,隻能勉強用皮子替代。但什麽皮子用不了幾下都會壞掉。
陳標特別生氣。
現在能取得的最適合的活塞材質是天然橡膠,要天然橡膠就得去南美洲。
如果不是朱元璋攔著,他們陳家早就踏上了美洲大陸。何至於連做個皮球都這麽麻煩?
若有天然橡膠,現在陳標就在應天開個玩具店,買十個籃球足球送一個打氣筒,肯定賺得盆滿缽滿。
陳標狠狠拍了兩下籃球,抱著籃球去書房給朱元璋寫信,再次請求派船去新大陸。
這次,他寫了充足的理由。
歐洲人說,新大陸有耐寒耐旱高產的農作物,能活人無數;新大陸還有天然橡膠,裹在車輪上能讓戰車的壽命增加好幾年;新大陸還有許多能治病療傷的藥材,比如瘧疾神藥奎寧;新大陸有無數金銀銅鐵礦產,以後咱們再也不愁沒錢……
大帥你難道不心動嗎!
心動就趕快行動,我隻需要幾艘大海船去探探路而已!不要這麽小氣!
雖然現在歐洲人沒發現新大陸,但朱元璋懂什麽歐洲人?陳標為了天然橡膠,就騙朱元璋不懂怎麽了?
陳標將信裝入信封用蠟印封好,壓在硯台下,等自家爹回來充當信使。
然後他抱著籃球,去學校教小學生們打籃球。
足球還需要找個場地,籃球隻要立個籃筐,不需要任何規則,隻投籃都很好玩。陳標決定先教小學生們玩籃球。
說起足球,宋朝就很流行的蹴鞠,其實和足球的差別不是特別大了。他隻需要把蹴鞠規則改成現代足球。
宋元時候的蹴鞠已經和狎妓和賭博綁在一起。
若是士紳豪強官宦子弟蹴鞠,多是和藝伎一起,一邊踢球一邊身體接觸,踢高興了就當眾**樂。
比如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就特別好這一口。
蹴鞠這個體育運動挺好,是踢的人有問題。陳標就要正本清源,還蹴鞠一個朗朗乾坤,好賣足球。
足球籃球都是暴利啊,再加一點什麽限量版簽名版,陳標已經看到無數金子在朝著自己招手。
到了學校,小學生們已經在上體育課。
陳標道:“小的們……學生們!今天我們的體育課不站樁,我們來玩遊戲!我教你們玩投籃。”
他難得出現在體育課上,小學生們都在振臂疾呼嗷嗷直叫,就像是一群小土匪遇到了土匪頭子。
陳標舉起籃球:“我來示範。”
小學校的教職工們立好了籃筐,陳標表情十分嚴肅,舉著籃球縱身一跳,一個標準的三分球姿勢。
籃球脫手,籃球落地。
現場鴉雀無聲。
半晌,周驥傻乎乎問道:“這個投籃,是不準投到框裏的意思嗎?”
陳標默默撿起籃球,一個標準的三分球姿勢,籃球準確無誤砸中了周驥的頭。
周驥腦袋被籃球砸開竅了:“我明白了!投籃是要投進框裏!小先生沒投進去,惱羞成怒!”
說完,周驥洋洋得意。
唉,我居然會說“惱羞成怒”,真是太有才華了!
惱羞成怒的陳標狠狠一揮手:“叉出去!讓他排隊伍最末尾!”
於是周驥被兩個粗壯婦人拖走,從隊伍前列變成了隊伍最末尾。
同學們紛紛回頭嘲笑周驥。
學校裏誰不知道小先生臉皮薄心眼小,你居然敢當眾嘲笑小先生,活該最後一個玩!
陳標仰頭看了一眼籃筐,認為籃筐太高,不適合他現在的三頭身。
還好他早有準備,帶著陳家的工匠一起過來。
陳家工匠拿著木板哐哐鐺鐺一陣敲打,按照陳標的要求做了三種高度的籃球架。
陳標重新試了一下最低高度的籃球架,這次終於投籃成功。
小學生們使勁鼓掌歡呼,特別給小先生麵子。
陳標矜持的點點頭:“最簡單的玩法就是站在同一個地方,比誰投籃投得準。籃球還有複雜的玩法,我一一為你們講解。”
他已經提前將籃球知識教給陳家家丁。
隨身保護陳標的陳家家丁,全都是朱元璋精挑細選的忠誠親兵,身手十分矯健,腦子也非常靈活。
他們很快就熟悉了籃球的規則和動作。三人籃球、五人籃球,他們越打越激烈,扣籃蓋帽空中接力,高難度動作居然都使出來了。
陳標目瞪口呆。
我怎麽不知道我家家丁這麽厲害?!這身手,他們是不是個個都有武功啊!!
陳標都看呆了,那群沒見識的小學生們就更激動。
他們又叫又跳,把手都拍紅了。
陳家家丁套上紅藍色的褂子,分紅藍隊,褂子後麵的號碼,紅隊為雙號,藍隊為單號。
陳標給小學生們都編了學號。他們非常迅速根據自己學號支持紅藍隊,神情比打球的人都激動。
聽到一群孩子為他們叫好,場上的朱元璋親兵們也打出了血性,一個個動作更加矯健。
陳標掏出竹哨,含在嘴裏,鼓起腮幫子,使勁一吹,長長一聲“嗶”。
“嗶”完後,陳標掏出一張黃牌:“黃牌警告!藍隊犯規!”
藍隊隊員:“切。”
紅隊隊員:“哼。”
兩隊隊員摩拳擦掌:“再來!”
小學生們:“嗷嗷嗷嗷嗷!”
小學校沒多少人,卻製造出人聲鼎沸的氣氛。
……
被麾下智囊團灌輸知識灌輸得更加傻乎乎的朱元璋,步履蹣跚地回家,本想吸一口兒子回血,兒子沒看到,看到兒子的書信。
新大陸,高產糧食活人無數?真的假的?
金銀銅礦產,再不缺金錢?!
朱元璋腦子中“叮”的一聲,眼睛一亮。
朱元璋聽智囊團教了半天,隻聽懂“紙幣發行必須和金銀等量,百姓才對朝廷有信心”這個道理。
有了新大陸的金銀礦,我是不是就不用愁發行什麽材質的錢幣了?!
但我沒有可以遠航的巨型海船……
朱元璋剛亮起來的眼睛又黯淡了。
“大帥大帥!咱們的探子說,陳友諒建造了巨型大船,他真的可能會來攻打咱們!”傳信兵抱著八百裏加急的軍報急匆匆跑進門。
朱元璋跳了起來:“還有這種好事?!”
傳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