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鈞之所壓,無不糜滅者。”①
“你們可知,為什麽萬鈞峰不列在衡陽九峰之中。”百裏無涯目光悠遠,落在了一處上,“因為我們要做的,是隱。”
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麽,最終卻沒有開口,隻是兀自取下了腰間的酒壺,猛灌了一口,“磕頭吧。你們的師祖雖在閉關,想來也能感受得到。”
萬鈞峰頂與她們在山下看到的並無不同,冰雪常年不化,冷杉林立。目光所及之處都蓋著厚厚的一層積雪。眼前的石洞外掛著冰晶,在這片極致的純白中,似乎也隻有這樣的晶瑩剔透才能不染塵埃。
葉梔初與廖清雲雙膝跪地,神色認真,對著師祖的洞府虔誠一拜。又咬破手指,將一滴精血滴到衡陽劍宗給她們的命牌之上。
純黑古樸的命牌發出熒熒的光,兩人心魂一震。神魂相契,從今往後,葉梔初與廖清雲便是衡陽劍宗萬鈞峰的親傳弟子了。命牌的光芒幽幽黯淡,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三人走後,無人在意的一處巨石之後,七崽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地給自己順毛。
白色的狐毛油光水滑,仿佛和這裏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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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月前,有人問葉梔初和廖清雲,該如何充實的度過每一天。
葉梔初可能會答,在修真界感受每天數錢的快樂,每天擼狐狸,和父母插諢打科,如果在現代,那就每天做實驗、記錄數據、寫論文、寫報告。一個月很快就能充實度過。
廖清雲可能會答,白日裏去各處幫工,晚上沿街乞討,找點剩菜剩飯,還要在此之餘躲避之前欺辱她的街頭惡霸,一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在萬鈞峰這一個月,真正讓兩人感受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每日一萬次的揮劍訓練已經逐步增加到一萬五千次,又增加到兩萬次。百裏無涯和他的寒霜劍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如果動作稍有不規範,破空而來的石子就會立刻擊中你的手臂,提醒你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