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現,葉梔初早早起身,架著馬車晃晃悠悠地抵達到衡陽劍宗山腳下。
“娘親,爹爹,不許跟著我!”
“也不許告訴哥哥,給我走後門。我可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的。”
義正言辭地告誡過葉父葉母,葉梔初右手撩開簾子,左手托著熟睡的七崽,幹脆利落地下了馬車。
懷裏一坨白色的毛絨絨使勁拱著,想要從身前人這裏汲取更多的溫暖。狐狸眼緊緊閉著,就連耳朵都耷拉著。
葉梔初好笑地戳了戳七崽的側臉,這小家夥怎麽如此犯懶,在她身邊待了兩日,不是吃就是睡,她都懷疑自己養的是隻豬還是隻狐狸。
抬眼望向劍宗山門,成千上萬的人早已從山門處排成一條長龍,再往遠,銀色的南境山脈宛如一條蟄伏的巨龍沉睡在地底,兩者竟頗有相得益彰之趣。
不愧是修真界至強的劍宗,葉梔初斂下眸子,睫羽在臉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陰翳。僅是招收外門弟子,便如此聲勢浩大。凡人向往長生不老,便一心追求修仙之路。江川一半人家都將孩子送了過來測試靈根,以求攀上仙途。
“還不給小爺讓路?”
“就你這副窮酸樣子,踏在衡陽劍宗的地上,小爺都覺得你髒了地方。”一道譏諷的笑聲響起,聲音刺耳,讓人聽著很是不適。
“你莫要欺人太甚!”
葉梔初往前看去。錦衣華服的小胖子穩穩當當地坐在軟轎上,四個抬著他的仆從累得滿頭大汗,卻不敢言說。
他趾高氣昂地俯視著葉梔初身前的小乞丐,滿臉不屑,甚至充滿了鄙夷。
廖清雲緊握拳頭,他的頭發亂得像是雞窩一般,滿臉髒汙,眼神卻極亮,像是囚於困境之中的小獸,下一秒就會撕碎敵人的喉嚨。
“哪裏來的狗在這裏不知好歹地狂吠啊。”少女嗓音輕柔,閑適地繞著狐狸尾巴尖,絲毫不客氣地替廖清雲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