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為聘禮之首, 羊為第二,酒為三, 黃百米第四……”
黃家阿婆掂量著手中的極品靈石, 一一對應著祁晏準備好的聘禮,忍不住咂舌,這位公子倒真是好生大方, 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媒婆,都沒見過如此豐厚的聘禮, 也不知要求娶哪家的姑娘,竟如此大手筆。
想到這裏, 她又悄悄抬眼, 上下打量起祁晏來,對方生得極為俊美,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一雙狐狸眼掠過一尾盈盈水波, 就連眼尾的那顆紅痣都長得恰到好處。
老人曾言,男子眼角有淚痣, 視為悲苦不詳, 黃家阿婆之前對此深信不疑,可見到祁晏, 便全然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樣好看的男子,又怎會不詳。
“那聘書呢,你可寫了嗎?”一一對應好聘禮,黃家阿婆挺直了腰身, 複又問道。
祁晏頓了下,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衣角, 而後答道:“未曾,我無父母,更無兄弟,家中尊長皆已過世,隻餘一個好友,卻也未娶妻。來得急了些,竟忘了準備婚書。”
黃家阿婆心道難怪,祁晏來時竟沒有父母相隨,原來是個孤苦無依的,真是可憐。此時再去買怕也來不及,便從自家廂屜之中翻出一遝紅紙,遞給了他。
祁晏接過,道了聲謝。而後仔仔細細用鎮紙將紅箋鋪平,沒留下一絲褶皺。
玄九陰眼神複雜,看著他從芥子囊之中取出一隻毛筆,又拿了千年不化的墨出來,添了金箔,才俯下身落筆。
他的每一筆都極為鄭重,不敢有絲毫懈怠,好像對待什麽絕世珍寶一般。
直到寫錯了第一個字,祁晏懊惱地將這張紙作廢,重新尋了一張,複而又寫。
玄九陰本想嘲笑他,怎得寫個字還能錯筆,卻在瞥見他顫抖的手後閉了嘴,他太在意,他太珍重,所以才一筆一劃,生怕出錯,卻也因為過度緊張,才讓方才的那滴墨洇濕了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