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海瑟薇就見到了胡子拉碴的沈封。
剛想嘲笑他怎麽這樣狼狽，卻在看到他臉色的一瞬停下來。沈封臉色蒼白，眼底是遮不住的烏青, 眼睛好像還有些腫。
“你怎麽啦？”海瑟薇對沈封難得溫柔，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沈封麵前。
“我沒事。”沈封艱難地扯開嘴角笑笑。
海瑟薇下意識地退了退。
晏淮琛看到沈封這個樣子, 也有些歎息。
蘇酒帶著實驗室最新研發的水下動力器逃走, 可近日, 搜救隊發現了動力器的殘骸。
就在離中心海域不遠的地方, 沒有動力器，人離開海域的可能性很小。
蘇酒, 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從海洋中心到岸邊, 要多久呢？”沈封突然問。
“哪個岸邊？”
“海裏也有很多小島的, 最近的或許一會兒就到了。”海瑟薇認真解釋。
“咳。”沈封咳嗽了幾聲, 看上去十分難受。
“如果到不了岸邊呢？”
“那就會呆在水裏啊。”
“在水裏生存不下去怎麽辦，會沉下去嗎？”
海瑟薇雖然沒有見過，但也知道：“最後都會浮起來。”
看著沈封的樣子, 海瑟薇有些不忍心說太殘忍的話。
她想到了上次沈封來問她問題, 是為了誰。看來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蘇酒在海麵失蹤了, 或許那天蘇酒身上奇怪的東西是什麽科技產品。
可海瑟薇再不忍，也不能暴露整個海族的存在。想起卡琳的叮囑, 海瑟薇覺得她的判斷是對的。
看到他們兩猜謎語式的對話，晏淮琛走上前拍了拍沈封的肩。
“已經緊急加派救援隊了。”
“如果可以的話, 你能幫我從海裏帶回一個人嗎？”
“她可能, 已經去世了。”沈封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滿是祈求。
“好。”海瑟薇答應了, 她很清楚, 蘇酒遲早要上岸的, 不可能永遠呆在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