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入選已經過了一個月。
婧月的入選讓沈氏全族都大喜過望,大伯那邊也千裏迢迢送來了賀禮和書信,對她殷殷叮囑。沈母則是一陣歡喜又一陣煩憂,她自己都說不清心裏的想法,眼見得就瘦了下來。
雖然事先她就對此抱有幾絲幻想,但隻是心裏想想而已,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更不敢說出來給女兒製造額外的壓力。
如今婧月真的入選,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邊歡喜。
沈父更是沉默了,內心就隻覺得十分夢幻,沒想到自家女兒還能有進宮的這一天,想著女兒受寵封嬪封妃,帶著全家飛黃騰達的未來,又糾結於獻女邀寵,靠女兒吃飯的聲名。
總之,在家裏住了一個月,全家人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
沈父原本就和女兒不太親密,此時更不知如何和要進宮的女兒相處,每次隻在她門外站站,看她片刻就離去。
沈母將平日最心愛的長子都拋在腦後,整整陪了她一個月,有求必應,千依百順,晚上都要坐在床邊看著她入睡才肯離去,經常看著看著就多愁善感地落下淚來。
“娘,我會好好的,別擔心。”
又一次半夜發現母親坐在自己的床邊發呆拭淚,婧月推開被子,抓著她的手搖了搖。
“嗯。”
沈母揉揉她的臉,又抬手去摸女兒的頭發,纖細手指插進女兒的發絲裏,小動物擼毛般一下下地給她順著。婧月就順著她的動作,安靜趴進了母親的懷裏。
“娘還是那句話,不求你在宮裏多麽得意得寵,不要掐尖冒強,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嗯。”
“我們都會好好的。”
……
又是幾日過去,某日一早醒來,婧月接到了冊封旨意。她被封為了才人,而同期入宮的秀女們仍然不變,還是那五人,隻這次多加了婧月。領旨謝恩之後,她又向宮人們打聽同期其他五個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