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燈泠握著手中的匕首, 放到眼前打量。
那匕首小巧方便攜帶,且線條十分簡練,沒有一絲多餘的花紋, 但柄上卻有許多深淺有致的刻痕,方便握牢。
刀刃輕薄尖銳, 不知用什麽鐵練成, 看著十分鋒利冰冷。
在眼前翻轉了幾圈,鬱燈泠道:“以前他們從不讓我碰這種東西。”
薄朔雪眼眸微深,不動聲色問道:“為何?”
按理說, 皇子皇女都應該接受最優質的培養, 不論文武。
但很顯然, 阿燈從未學過任何東西。
薄朔雪很想知道原因和細節, 但阿燈並不主動跟他說過去的生活,哪怕他之前問起過,也是被搪塞過去。
這還是鬱燈泠第一次提及從前,因此薄朔雪忍不住試探地問問。
鬱燈泠抬眸掃了他一眼:“想知道?”
薄朔雪點點頭。
鬱燈泠嗤笑一聲,手指靈巧地轉過那把匕首,調轉了個方向,對準自己。
“因為, 我會用它……”說話間, 匕首的刀刃已經接近了鬱燈泠的脖頸。
“錚”的一聲, 刀刃被什麽東西彈開。
薄朔雪瞳孔急劇收縮著,胸膛也不住起伏。
麵上卻維持著平靜, 隻平聲對鬱燈泠說道:“阿燈,你不能這麽玩。”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很尋常的教訓, 仿佛鬱燈泠方才並不是要引刀割破自己的脖子, 而隻是要隨手打壞一個水杯, 他作為監護者,平心靜氣地告訴她,這樣不對。
因為薄朔雪看得出來鬱燈泠現在並非真心要傷害自己,而更像是一種玩鬧,她甚至有可能是在通過這種舉動來試探旁人的反應。
若是旁人將這當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激烈反應或阻止,她說不定會更加興奮上心,甚至以此為樂,而若是旁人並不在意,她或許也就試探幾次覺得無聊作罷了。
鬱燈泠偏頭看看被打開的匕首,嘴巴向上努起,嘴角向下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