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等出了榮錦苑,金烏西垂,日頭給整個世界鍍上一層金光。
雨後夏日的黃昏,空氣清新,殘留著泥土的清香,才七月,分明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沈楚蓉居然莫名覺得發冷。
她是不願意和秦朝圓房的,可若是秦仕回來,秦朝為了塑造夫妻恩愛的場麵,來芙蓉閣也在情理之中。
她,要怎麽避開這一劫呢?
說也快,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剛亮,宋媽媽便帶著茯苓連翹幾個人,服侍沈楚蓉起身。
隻不過,今日早上的洗漱,格外用心。
先是用養膚凝脂的澡豆洗了身子,而後,細細的把芙蓉香膏捂化,在本就滑嫩的肌膚上細細推開。
芙蓉香膏雖然厚重,可推開便融入肌膚,絲毫不見油膩。
這是每隔幾日,宋媽媽便要給沈楚蓉做的,據說是宋家祖傳的方子。
沈楚蓉一開始沒有多想,等推完香膏,又開始上脂粉時,沈楚蓉推開宋媽媽正欲上粉的手,一張臉滿是抗拒,“外麵日頭毒辣,塗這個怪悶的,隻掃了眉,塗個口脂就很好!”
“哎呦!我的姑娘啊!”
宋媽媽不許她任性,笑吟吟把沈楚蓉五官精致的小臉給挪過來,道,“姑娘若是嫌棄它悶,那我們隻上一層香粉,再少可不許了!今日老爺還有大爺二爺回府,您若是再和平日似的,被那兩個蹄子壓著翻不了身怎麽辦?”
“那就不翻身,隨她去!”
沈楚蓉躲避不得,乖乖任由宋媽媽折騰,好在,她果真隻上了層蜜粉,拿螺子黛略上了眉峰,口脂略微一抿,櫻唇便紅潤豔麗,似乎在等候男人親吻。
沈楚蓉本就是豔麗至極的容貌,平日裏不愛脂粉也難掩天姿國色,略一施粉,便豔光四射起來。
宋媽媽滿意的點頭,別的不說,單說姑娘這樣貌,大爺就不該對姑娘冷淡。
可偏偏,大爺喜歡丁表姑娘那樣的清粥小菜,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