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蓉問出這話, 並不是故意要羞辱或者是讓李成林難堪。
她是真的好奇,李成林的親生父親是誰,這決定她將來用什麽身份, 來麵對李成林。
李成林聽了這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無助地眨了眨, 而後, 漸漸低下頭, 語氣越發沉悶起來, 小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親爹是誰, 娘小時候想起來就罵我狗雜種, 想必她是不喜歡我的......”
“這話說的, 難道好好一個人, 能是人和狗一起生的嗎?”
連翹在外麵聽到,小聲嘀咕。
茯苓拿手肘捅了她一下,連翹見李成林泫然欲泣的, 連忙解釋道, “我, 我不是說你是狗生的,哎呀!你別哭啊!我說錯話了, 我給你道歉成不成?”
連翹話沒說完,李成林金豆豆就從眼眶裏撲簌簌落下。小小的人兒, 也不大聲哭, 小聲的蜷縮成一團抽噎,看起來就可人疼。
連翹也心疼, 況且, 若不是李成林帶人來, 自家姑娘怎麽能知道,原來大爺在外麵早就有人了呢!
“我,我沒哭。”
李成林抬起袖子擦了下眼淚,一臉不該哭的內疚,“我不想哭的,我就是沒忍住......”
“沒忍住就不忍了,沒事的。”
沈楚蓉抬手,揉了揉他細軟的發頂,發絲柔順微涼的觸感讓沈楚蓉心頭一軟。
方才,親眼證實了丁卿雅的奸情,李成林這個親生兒子的痛苦,是最深的。
宋媽媽寬厚目光落在李成林身上,而後看向沈楚蓉,“姑娘,我們先回去?”
“回吧。宋媽媽你留個人盯著。”
沈楚蓉淡淡開口,等馬車駛出後巷,第五間房子的大門打開,丁卿雅和那姓丁的管牲口市場的小官。
二人依依不舍,男人是丁氏的本家,丁卿雅遠房的堂哥。
姓丁,單名一個成字。中等個頭,隻因長期掌管牲口市場,臂膀比平常人結實不少。國字臉,三角吊眼梢,因做了個小官,雖比不得秦仕秦狩父子的氣勢,看起來倒是比普通人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