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秦狩走後,沈楚容把一切收拾妥當。
奈何她嫁妝數目過多,便是宋媽媽茯苓等人細心打理盤點,也需要幾日。
也因此,等剛到亥時,沈楚蓉便讓茯苓連翹幾人去休息。
“一日忙不完,何必起早貪黑的張羅,一日忙不完,日日按照現有進度,不過三五日,也就結束了。”
茯苓聽了,這才帶小丫鬟收拾好小花廳,親自打了水,伺候沈楚蓉梳洗。
等拿軟帕吸幹水分,用玉容膏潤開,把手,臉,脖頸細細的擦過,才躺進香馥柔軟的被窩。
下鋪著竹節涼席,上有輕羅做的隔紗,輕易感受涼席的涼的同時,也保護身體不被印上難看的褶皺。
蓋的呢,是每日必須曬過的蠶絲被,明明沒什麽重量,可沈楚蓉總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明明沒什麽大事,可偏偏,思量秦狩來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她忽略一樣。
起身,拿了塊兒香餅放在瑞腦金獸的香爐中,嫋嫋芙蓉香緩緩從爐中散出。
沈楚容這才隨著香氣散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
氣息。
識別一個人,除了身形樣貌,便是每個人獨有的氣息。
今日裏,秦狩問她,嫂嫂怎麽知道是我?
自然是他獨一無二的氣息,哪怕重生來頭一次見麵,她也知道是他。
畢竟,二人在前世,曾經陰差陽錯,那般親密過。
方才在**,也是有他的氣息,她才難以入眠。
不對,他藏在裏間時,躲在了她的**?
沈楚蓉被氣笑了,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以他的身手,懸在房梁上也輕輕鬆鬆,怎麽會主動去**。
再聯想今日總是能若有若無嗅到的鐵腥味,沈楚蓉眉心一跳,拿起燭台,小心對著床榻搜尋。
果然,床腳一處繡著芙蓉的濃綠葉片,上麵一片殘紅。伸手扶去,除了刺繡凹凸不平,還隱隱有藥草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