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永貞的規劃之下,原本涉獵麵極廣但哪樣都不精的經營項目,最終隻保留了絲綢布匹、茶樓酒樓、南北雜貨以及書齋藥鋪這六樣,其餘的點心香料胭脂醬菜之類,能合並的合並,不能合並的直接棄掉,這樣一來,四十九家鋪子銳減到十一家,空出整整三十八間鋪子。
這其中,茶樓酒樓各一座,書齋一間,藥鋪一間,高端絲綢莊帶成衣製作一家,尋常布莊三家,南北雜貨店由原本的一家擴至三家。
她對大梁朝商業圈終究一知半解,所有的資料都仰仗於原主的記憶,所以一開始並不想把攤子鋪太大,至於那些準備停業的店鋪如何處置,她也考慮好了——岑府陪嫁來的店鋪隻給了店麵地契,人不在她手裏,到時把貨物一清,地腳不好跟冗餘的店鋪賣掉,人便打包還給岑府任由他們安排去,白姨娘留的這些人挑選老實肯幹的率先上崗,性子油滑的則另有任務。
用過晚飯,她就讓描金去喊陸邵平來商議此事,沒想到人是喊來了,不過來的是嶽白。
“管家有事外出,有什麽事夫人吩咐我即可。”
陸韶白將近一米九的個子往麵前一杵,岑永貞心中無端覺得有些憋悶,仿佛連屋裏光線都暗了三分,連忙擺手,“坐下說話吧。”
岑永貞讓識銀搬來張圈椅,等人落座後才將藍皮名冊擺到麵前,“今天本想著巡完鋪子順道看一眼這名冊上記錄著的人,隻是沒想到中途出了楊掌櫃的事兒耽擱不少時間,嶽白,你與這冊子上的人都相熟吧?”
“嗯。”
陸韶白點頭,目光掃過岑永貞身上男不男女不女的隨意扮相,眉心微微一蹙,“我與他們都熟得很。”
“那便好,我托你辦件事。”
岑永貞根本沒留意“嶽白”的神情,她將名冊翻開指著上麵道,“我想把這名冊上的人分類統計一下,老年人有多少,青壯年有多少,八歲以下的孩子又有多少,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些人當中識字的有幾人,有專長特長的有幾人,我希望能得到一份資料比較詳細的統計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