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岑永貞起了個大早,照舊讓描金給化了妝扮成甄先生,帶著一盒品相上佳的老山參並其他六樣禮物,出門直奔韓家而去。
韓家大宅位於書袋胡同,走不多久便到了,隨行的小七叩開門送上拜帖,一行人在門房處等了片刻,就被韓府大管家親自迎進客廳。
年近五旬的韓秉德一副中等偏胖身材,四方臉、三角眼、麵龐黑紅,沒有蓄須,一行人邁進客廳時,這人正站在鳥籠前逗畫眉。
“晚輩甄永,見過韓前輩。”
岑永貞攏了攏袖子,拱手衝韓秉德行禮。
“哎呀,韓某一介草民,怎當得起甄先生如此大禮啊。”
韓秉德將鳥食放下,走過來伸手虛扶道。
岑永貞依照記憶中的禮數將手又點了點,才直起身道,“韓前輩何出此言,晚輩雖身在侯府,管得卻是經商方麵的事,咱們在商言商,以前輩之德高望重,晚輩這個禮還嫌行得輕了呢——這是晚輩備下的一點兒薄禮,還請前輩賞臉收下。”
說話間,小七上前一步,將帶來的禮物放置桌上。
韓秉德掀了掀眼皮,在那些禮物上掃過一眼,笑嗬嗬道,“甄先生實在太客氣了,來來,快請上座,來人啊,給甄先生看茶。”
立刻有兩名韓府侍從上來,一人送來茶水,另一人則引著小七等府兵到偏廳歇息等候。
“甄先生今日大駕光臨,想必是為了進貨的事兒來的吧?”
出乎岑永貞意料,韓秉德半點兒沒有繞圈子的意思,小七等人剛退出客廳,他就直奔主題拉起了話茬。
“前輩當真是慧眼如炬啊。”
岑永貞微笑著捧了對方一句,“晚輩佩服。”
“慧眼談不上。”
韓秉德擺擺手,開了句玩笑,“我就是個做買賣的,以您這身份來找我,若不是談買賣,那我可要誠惶誠恐了。”
“前輩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