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上門時,岑永貞正坐在小花園裏,樂嗬嗬看著張琦給二虎子他們上武術課——聽陸韶白說過,張琦的身手在府裏是上數的,自己身邊兒就有高手,自然不必辛苦從外麵請教頭,一事不煩二主,她幹脆讓張琦來教二虎子等人練武。
練武可是個苦差事,一群半大小子蹲馬步蹲得齜牙咧嘴苦不堪言,岑永貞正瞧得樂嗬呢,那邊廂描金過來通報,說岑夫人帶了禮物,過來“慰問”了。
“網剛撒下去就有魚來投籠,真是迫不及待啊——走吧,回西院。”
岑永貞嗬嗬一笑,由描金扶著她坐上肩輿,四名府兵上前抬起,將她送回西跨院。
回到房間,她第一件事就是找識銀來重新裝扮一番,發髻解開,妝容卸掉,又用帕子沾了薑汁在眼旁摁了幾下,等到描金領著岑夫人過來,岑永貞已經倚在床頭抽泣不已了。
這薑汁,太**的辣了。
岑永貞邊哭邊想。
“唉,我苦命的兒啊,我聽說侯爺不好了,想著你日子也是難過,就來看看你。”
岑夫人見狀也拿手帕壓了壓眼角,同時瞪了描金一眼,“你先退下,我與你們夫人要說幾句體己話。”
描金拿眼瞄岑永貞,見她哭哭啼啼地點點頭,便轉身出去,還“貼心”地為二人合上了門。
“唉,原以為你能嫁進侯府,從此就有了造化,誰成想好日子沒過幾天,就生了這般意外。”
岑夫人假模假式地湊到岑永貞跟前兒安慰道,“隻是侯爺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整日裏光知道哭,你得把這個家撐起來啊。”
“母親,我心裏苦啊……”
釣魚放長線,岑永貞回憶著原主對岑夫人的稱呼,忍著惡心在那兒演戲,“我一個婦道人家,幫侯爺打理些產業還成,要撐起侯府談何容易,母親,我……我現在隻恨自己怎麽沒隨侯爺一道兒……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