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買撲?”
岑永貞心道這老狐狸好上道,這麽快就提到了買撲,表麵上還故作糊塗,“買撲不就是收稅的嗎?哪裏有錢可掙呢?你說對不對少爺?”
“對對,這當買撲怎麽掙錢啊?”
曹小七一臉不做偽的好奇。
“少東家從京城來,自然不知道這買撲的妙處。”
牛師爺嗬嗬一笑,故作神秘道,“殊不知這買撲裏麵的學問可大著呢。”
“還請師爺為我等指點迷津。”
岑永貞態度十分謙恭,一邊說著,一邊兒上道地又朝牛師爺手裏塞了一個金元寶。
曹小七看得心裏直抽抽,娘誒,那是金子,金子啊,嫂子你手緊點兒……
“哈哈,好說好說,我就給你們詳細說道說道。”
牛師爺得了真金白銀的好處,自然好說話許多,於是將蜀州這邊兒的買撲製度從頭到尾給兩人捋了一遍。
岑永貞聽得恍然大悟,原本的買撲製度,隻是出讓針對單種或固定一兩種商品的收稅權,所以買撲人手中的權力並不算大,但在蜀州,因為皇帝根本懶得管這一塊兒,隻顧著要銀子,在任的蜀州知府便膽子大了不少,幹脆把全部收稅權都放給了買撲人,而買撲人每年除了要上繳固定的銀子當稅之外,還需按季度往知府手裏交“供奉”。
“這……”
曹小七接到岑永貞眼神示意,繼續裝糊塗,“牛師爺,我隻聽到了怎麽花錢,這怎麽掙錢,我還是沒聽明白。”
“少東家這就外道了。”
牛師爺笑著抿了口茶,“你既然自京城來到蜀州,該知道這邊兒陸路不通,蜀州所有的貨物,要運出去隻能走白水河渡口。”
“是這樣沒錯。”
曹小七跟岑永貞一道兒點頭。
“那你可知道,這渡口隻有買撲人才有資格運貨過去。”
牛師爺以手指沾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圈,“蜀州產的絲綢布匹,那可是比湖州跟明州府的布質量都好,運送出去能賣出別處布匹五倍的價格,蜀州還產黃金粟,俗稱蜀州黃,這粟米可是專供貴人享用的,價比黃金啊,一旦你領了某塊地皮的買撲權,這些東西,就都歸你處理了,你想把它們運到哪兒就運到哪兒,能賣多少錢,你就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