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氏糧行的大酬賓活動一開,店鋪內再度賓客如雲。
百姓們起初是有些不適應這種新的買賣方式,但一來,岑氏糧行擺出來的贈品都實在得很,在缺乏菜蔬的寒冬,這些打南邊兒來的山貨尤為吸引人,隻要買夠一錢銀子就能白得一份,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這買回去的也不是別的,是實實在在的好糧食,每日都要吃的東西,就算多囤一些也不浪費。
這樣一想,但凡手中有些餘錢的百姓,便都樂意將錢湊湊,到看場子的賴明那邊兒換一錢整銀子,然後樂顛顛跑去買糧拿禮物。
昨日拒了岑氏兌換鐵錢要求的楊家與榮家本在暗地裏看熱鬧,想看今日岑氏為了找不開的零錢而手忙腳亂的樣子,不成想這一看,把他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嘛,人家不光沒妨礙著做買賣,甚至還繞開了錢莊,直接用最原始的比例兌換到了鐵錢!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楊氏錢莊後堂,楊家家主楊德樹與榮家榮萬春、李家李福慶等人坐到一處,忿忿然捶桌,“這新來的岑家也太囂張了,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老楊,我不是說你,這事兒還是壞在你身上。”
榮萬春抬手點了點楊德樹,“你不是從你侄女那兒探聽消息嗎?怎麽就探聽了初一,不探聽十五呢?岑家跟姓趙的穿一條褲子,居然去給姓趙的當狗合起夥來壓我們的價,這麽大的事兒她都不知會你一聲?”
“我哪兒知道半道上跑出這麽一個愣頭青來。”
楊德樹用力拍著膝蓋,“也別提我那侄女了,打前日起我就沒聯係上她,如今看來是岑家提前給趙恣頃透了信兒,我那可憐見的侄女是凶多吉少了。”
“本想著借此機會,把趙恣頃給搬下去,怎麽就半路出來個岑家,反倒給他來了招保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