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良夜,濃雲時聚時散,縫隙間漏下的月華也忽明忽昧。
深鎖的庭院內,空寂無人,唯有圓乎乎的團子貓豎起耳朵傾聽。
春風拂檻時,依稀送來房中的低喘與嬌哼,如被壓抑的天籟。
裏臥燈火朦朧,勾勒交疊的人影。
霍睿言俯身細品宋鳴珂的溫軟,沒來由嚐到一絲決絕的意味。
他舌尖如靈蛇探幽,企圖卷去她心頭怒火,卻激發她更多的委屈與憤懣。
她反身將他抵在床榻角落,吻得凶悍且激烈,全無平素的柔情蜜意。
霍睿言感受這份掠奪的強勢,並伸手托住她腰肢,誘導她為所欲為,霸道宣泄。
不複以往的和風細雨,由宋鳴珂主歡的交纏,如同狂風暴雨般肆虐,莫名有一股劍拔弩張的勢態。
她青絲散亂,臉色潮紅,如絲媚眼暗泛淚光。
戰栗著,順他的力度,來來回回,她以半生不熟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將他揉入自身骨血內。
霍睿言待她筋疲力竭、軟軟伏在他肩頭,方采取主動,不遺餘力地予她更猛烈的搗擊。
恰似他曾衝鋒陷陣、攻城略地的一場戰役,進則直達歡愉頂峰,退則抽離她的魂魄。
他捧著她輾轉於各處,書案的冊頁落了一地,衣櫥門板發出咯吱的脆弱聲響,屏風沾染了淋漓的香汗,無不滲透銷魂蝕骨的旖旎。
憤慨隨激**情懷退卻後,一對璧人雙雙癱倒在軟榻上。
宋鳴珂把臉埋向他胸口,屈辱淚水和他的薄汗融為一體。
相處多年,有些事,不必多說,隻需一個微小的動作,已通曉彼此心中所想。
“晏晏,”霍睿言艱難開口,“我會等你。”
宋鳴珂慘然一笑:“我不曉得哥哥有何想法,但既然他已現身於朝堂上,想必明白落下了多少功課。”
“是,”霍睿言圈住她的兩臂收得更緊,“他還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