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月,卻有千萬點璀璨星辰閃爍於墨染夜幕。
夏風隱隱送來烤魚香氣,間或夾雜幾聲刀劍相交之音,敲破山頭的寧靜。
星輝之下,兩名身形昂藏的青年正手持長劍,上下翻飛,激烈相鬥。
如出一轍的刺、劈、撩、掛之間,劍招幻化的光影,一溜溜,一團團,割裂空寂長夜。
他們互不相讓,其中灰衣人似在借機宣泄憤懣,一招一式均是不要命的打法;而青白長衫的男子則從容不迫,應對自如,最後突然以淩厲之勢壓向對方!
哢嚓一聲,灰衣人長劍被削去一截,俊顏頓時露出窘迫之色。
“不服?以後每年和我打一架,如何?”憑借微弱優勢獲勝者為霍睿言。
“霍侯爺!你這叫勝之不武!”不遠處另一人插話。
黛袍木冠,則是元禮。
他以長叉串著各種食物,往火上慢烤,因烤雞和烤魚已有七八分熟,香氣四溢,教人垂涎欲滴。
“木君,本侯怎就勝之不武了?”霍睿言甩他一大白眼。
“你師兄出來不到半月,身體才剛恢複,能跟你比麽?”元禮努了努嘴。
“不,我願賭服輸。”
灰色袍裳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秦澍。
獄中反思多日,他萬念俱灰,本已做了赴死的準備。
奈何臨刑前一夜,霍睿言和元禮帶人夜闖大牢,不知從何處找了一名身材輪廓與他有五六分相似的重犯,強行塞入牢裏,又封住秦澍的穴道,偷偷將他藏到五族行館。
至於頂替的犯人,原為江洋大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被元禮下毒、施針、易容,再抹上一臉泥巴,蒙混過關,代秦澍掉了腦袋。
事後,秦澍方知,此舉為宋鳴珂授意的,她堅持秦澍無罪,絕不能殺。
然而總有人不依不饒,認定留他存活於世,以其武功身手,若想報複作亂,後果不堪設想,務必斬草除根,非至他於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