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朝上,宋鳴珂確認對西軍和驃騎軍的指令已發出,預計三日內可授聖命前往兩廣地區,心安了一半,遂反複交代重要細節。
今生若控製得及時,情況定會截然不同。
霍睿言沒再多言,候立一眾重臣之間,不時抬目偷望龍椅上的她,長眸流露純粹的熱切。
宋鳴珂暗呼不妙,這二表哥!就不能克製一下下?
為避免失態,她決定絕不向他多看半眼,竭力肅容,渾身滲透清心寡欲的氣息。
下朝後,霍睿言如常與同僚同出大殿,邊走邊交談,待人潮散去,才繞回相鄰的文德殿。
殿內,宋鳴珂百無聊賴,將瑪瑙黑白棋子隨意排列在榧木棋盤上。
見霍睿言去而複返,她雙目環視四周,確定僅有餘桐伺候,淡然道:“霍大人還有事?”
霍睿言微愣,心中驚惶現於顏色——才過了一夜,為何翻臉不認賬了?
他畢恭畢敬行禮:“臣有要事與陛下商議。”
宋鳴珂默然,餘桐識趣退至殿外,並掩好殿門,將風聲、人聲攔截在外。
霍睿言如履薄冰向前行了數步,見她不語,試探問道:“晏晏,怎麽了?”
宋鳴珂小嘴一扁,扭頭不理,卻覺他步步逼近,半傾身子,以手扶住她肩頭,輕聲道:“我……生性愚鈍,猜不透女兒家的玲瓏心。你若不快,你直接罵我一頓好了。”
“誰要罵你!”她一把推開他,悶聲道,“散班了,沒跑去找你金屋藏的小村姑?”
霍睿言先是微怔,溫軟目光在她眉眼鼻唇上來回遊移,隨即笑得歡暢:“……晏晏吃醋了?”
“誰吃你的醋!”
宋鳴珂惱羞成怒,平日的端肅冷靜拋了大半,徑直抓起一把棋子朝他丟去。
二人相距不過兩步距離,霍睿言反應極快,左右手輕描淡寫一抄一兜,全數接牢,放回黃花梨木棋笥內。
目視她氣鼓鼓的小臉,他溫聲哄道:“別氣別氣!你若得空,我隨時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