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發聲的嗓子有些嘶啞,音量也不大,門外的人停了停,似乎沒聽清,複又拍起門來。
秦月川煩躁地跨出浴缸,伸手去拽旁邊掛著浴巾,草草披在身上。濕透的頭發傳來冷意,發梢滴下成串的水珠,模糊他的視線。門外急迫的噪音讓秦月川心神不寧,他緊皺著眉用毛巾在頭上粗暴地胡亂擦拭,一邊試圖走過去開門。
毛巾一角在他餘光裏甩來甩去,擦到耳畔時,耳垂忽然傳來一陣尖利地痛感,秦月川一愣,呆呆地垂頭看了一眼。
銀色的方形耳釘被毛巾勾拽而下,掉落在不遠處的地磚上,在燈光下閃耀著。
突然的變故還沒讓他回神,浴室的門同時被從外撞開,麵色凝重的陸楓闖了進來。秦月川隻來得及茫然地和他對視一眼,下一秒,令他窒息的潮熱如風暴般席卷全身,他悶哼一聲,雙腿酸軟,竟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
合上筆記本電腦,陸楓抬眼看向手表,晚上9點。明天下午的合同已經再三檢查確認無誤,陸楓把文件收件文件夾,有些心不在焉。
從見麵開始,他就覺得盛哲宇的狀態欠佳。那人的臉色明顯比平時蒼白,似乎身體不太舒服。晚餐時幾乎到了昏昏欲睡的地步,牛排切著切著,臉都要埋進盤子裏去。
明天與合作夥伴的會麵,作為盛事集團的代表,盛哲宇的狀態很重要。思來想去,陸楓不耐地“嘖”了聲,還是決定去看看。
拋開私人情感不談,這是助理應盡的職責。
他事先發了信息過去,沒收到回複,為了防止意外,他以訂房人的名義問酒店要了備用房卡。陸楓在敲了幾分鍾門沒得到回複後,眉頭緊皺起來。
房卡刷在門鎖感應區,提示音後門開了,陸楓往裏走去。房內的燈光亮度調得較低,床鋪整潔沒有使用痕跡,浴室的方向傳來水聲。地上四散著淩亂的衣物,連西裝和襯衫也隨意丟在去浴室的路上,揉成褶皺的一團,顯示出主人的乏力。中間夾雜著帶金屬夾的黑色彈力帶——襯衫夾都沒來得及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