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獄卒單獨提著孫氏來見慕書玉。
“慕大人,人帶到了。”
獄卒將孫氏關押在單獨的小牢房裏,牢房外麵則是坐著慕書玉, 隨即在慕書玉的點頭下, 獄卒暫時離開。
這裏隻有她和孫氏兩人,慕書玉直接開門見山道:“當年我娘入伯府可是你一手策劃的?”
孫氏冷笑:“是又如何。”
她發絲淩亂,衣衫襤褸, 皮膚像是陡然蒼老了不少歲, 布滿皺紋、幹裂和髒汙,指甲無法打理,也是藏有泥垢, 再也瞧不見曾經長房媳婦精心養護的絲毫貴氣。
孫氏麵前有一張桌子, 上麵早已備好紙筆墨硯。
慕書玉:“那就把你做過的事, 犯過的罪行全部都寫上去,懺悔並按壓手印。”
這種事孫氏怎麽可能做, 所以她又冷笑著說憑什麽。
慕書玉表情淡淡:“就憑,慕思婉肚子裏的孩子。”
孫氏臉一僵, 如果不是被鐵鏈束縛在一定範圍, 她恐怕早就衝到牢門欄杆前朝著慕書玉抓撓怒罵。
現在動作受限,罵卻是能罵。
“慕書玉你敢!婉兒懷的可是殿下的兒子!”
慕書玉換了一個姿勢坐著:“她懷的是罪人的孩子, 腹中之子也是孽子。”
“什麽殿下, 裴召淖現為階下囚, 不過就是郡王之子, 之後連郡王也會沒有, 而慕思婉無名無分, 妾罷了。”
孫氏臉皮抖動著, 顯然憤怒至極, 被氣得不輕。
慕書玉笑著又添兩把火:“或許,慕思婉連妾都算不上,可能在裴召淖眼裏,她就是一個玩物?”
“慕書玉你該死,你該死!”孫氏承受不住地大喊大叫:“你一定會不得好死,就和你那個娘一樣,我……”
慕書玉站起,來到牢房前,眯起眼睛道:“看來你並不在乎慕思婉和她肚子裏孩子的性命。”
孫氏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罵聲戛然而止,隨即她嗓音顫著說:“稚子無辜,陛下、陛下不可能會殺掉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