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剛過,顏煜穿戴整齊來到明月的房間門口,扣了扣門。
房內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正巧有丫鬟端著水盆到院子裏灑掃,顏煜喚過來一人問:“昨夜她可休息好了?”
“回大人話,顏小姐不許人守夜,奴婢們便在入夜時分離開了。”
待丫鬟退下,顏煜有些糾結地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沉思片刻還是小心地推開走了進去。
房間內暖洋洋的,輕容紗的床帳拉開了一半垂落在地,床邊冰盆中的冰塊已經融化,女子的身影半隱半現在紗帳的後麵,隱約能看出她側躺在榻上正睡得香甜。
顏煜看了看放在一邊明顯被人扼斷的安神香無奈搖搖頭,伸手貼心地給她把床帳拉好,紗帳一層層落下,徹底擋住了裏麵的人。
抬腳剛要離開,忽然瞧見身邊木案上的茶盞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翻落了一灘水漬,顏煜想把茶盞放好,卻手上一滑,一不小心讓它摔落在地。
嘩啦一聲碎片四濺,顏煜一驚,沒管地上的東西趕緊走到床邊撩開紗帳。
明月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卻也隻是把腳下的被子蹬掉,看起來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顏煜鬆了口氣,重新把帳簾放好,隨後目光落到了地上那片摔碎的茶盞碎片上,忽然眉頭蹙起,在一片瓷白中,一抹暗紅顯得尤為突兀。
顏煜緩緩蹲下,手指輕輕撥開碎片,一滴幹涸的血點靜靜躺在那裏,用力一抹,指腹上留下了一點淺淺的紅色印記。
顏煜目光沉沉地走出房間,叫來了那個昨晚本該守夜的丫鬟,問:“這幾天都是你跟在小姐身邊?”
“是,奴婢青梅負責服侍小姐起居。”
“她這幾天都去過什麽地方?”
“顏小姐平常多與魏二小姐在一處,出門也都是與二小姐在一起。”
“她可有什麽地方受了傷?”
那丫鬟一頭霧水,說:“沒有吧,小姐從未說過她受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