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做了一個夢。
夢裏月盤高懸, 鵝黃的月枝花自天邊飄然而落,她就坐在月央池的池邊, 青絲未綰。
不遠處, 麵容俊朗的男子拿著一把暖玉製成的梳篦一步步朝她走來。
她聽見夢裏的自己輕笑一聲,嬌嗔道:“怎麽這麽慢?”
男子走到她身後,她透過麵前池水上的倒影依稀能看到男人的大手緩緩舉到她的頭頂, 緊接著極為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修長的指骨穿過她的發絲, 動作輕柔散漫。
夢裏的她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享受著這寧靜安詳的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 她的心髒驀的一跳,睜開眼睛, 回頭,
身後隻有細細的冷風吹過,沒有一絲人影。
明月自睡夢中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 把守在她身邊的懷瑤嚇了一跳。
“你醒了?怎麽樣,頭還疼嗎?”
明月呆呆地坐在榻上, 東海空氣中鹹濕的氣息將她徹底拉回了現實。
充滿血色的畫麵一下子鋪滿回憶。
明月突然弓起身子, 手死死抵住胸前, 心髒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隻能大口大口地呼吸。
懷瑤嚇了一跳,趕緊找來醫師。
“不是說沒受傷嗎?陵光神君那一掌不會是打到經脈了吧!”
醫師的法杖流出一股靈力, 匯聚在明月的四周,半晌後, 醫師收回法杖, 看間她額頭上細密的冷汗, 歎了口氣說:“君上精神受到重創, 身體沒有大礙,但是在戰場之上,精神力尤為重要,君上這種情況不再適宜參與後麵的戰事了。”
懷瑤沉默了一下,看著明月道:“那便讓她好好休養吧。”
語罷,懷瑤抬步出門,前往了孟章神君的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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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交戰,弑神劍的出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神界損失諸多良將,再加上陵光神君負傷,整個東海戰區人心惶惶。
玄武執明神君剛收到戰報便已經從北海離開,隻是北海地處偏遠,一時半會還無法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