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覺當然還是有的,否則霍玨不會被抓住腳腕嚇一跳。
隻是哪怕有知覺,霍玨也站不起來,他的雙腿就像他現在連凡人用的弩也端不穩的手臂一樣無力。
霍玨被曲雙的動作驚得不輕,一時語塞,曲雙已經順著毯子下的小腿向上,霍玨連忙抬手隔著毯子壓住了曲雙按到他膝蓋的手。
“曲雙。”他幹巴巴叫了一聲。
霍玨正要問“你做什麽”,就感覺膝蓋上的毯子被拽下去了。
曲雙盤膝坐地,不由分說將霍玨雙足雙腿抱到他膝上,然後道:“我幫師兄鬆鬆筋骨,師兄整日坐著不活動,肯定麻了吧。”
霍玨無法適應和旁人這樣過分親近,哪怕這是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弟。
他要收回腿,但是素來對他恭敬有加言聽計從,連私下裏都多年不叫師兄,隻叫他少掌門的曲雙,竟然有些強硬地按住了他。
“師兄,”曲雙仰起頭,用那雙深暗的眼睛,看著霍玨說,“讓我幫幫你。”
說著,他力度適中地按揉起來,霍玨僵了,整個人都陷入了荒謬之中。
但是他確實久坐發麻,天人五衰後,這種不為外人道的難受,他也隻能生受。
但霍玨寧肯生受,也不能適應曲雙抱著他的腿。
“師兄,”曲雙用從未有過的柔和語調,哄勸一樣說,“這樣的力度可以嗎?師兄放鬆一些,我隻是想讓師兄好受一點。”
“不需要這樣。”霍玨聲音有些發沉。
他還是試圖將腳收回來,但是他的力度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曲雙語調溫柔,態度卻莫名強硬。
“師兄,以後每一日早晚,我都幫師兄鬆鬆筋骨,師兄不必同我見外,”曲雙慢聲細語地說,“我知道師兄難受也不肯說。”
霍玨沒覺得他的好師弟熨帖,反倒是隨著曲雙的一聲聲“師兄”越來越覺得他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