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並未點燈,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味,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空隙灑在地板上,仿佛鍍了銀。
白瑤被人按在牆上,嚇得氣都不敢喘,扣著她肩膀的那隻手沒怎麽用力,她卻明顯感覺到這隻手在抖,抖的很厲害,似在忍受某種巨大的痛苦。
透過月光,白瑤漸漸看清他的模樣,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略顯狼狽的人會是連景上神。
也對,整個雲水之閣除了他還會有誰?
此時的連景披頭散發,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額角的青筋清晰可見,很是痛苦的模樣。他隻穿了一件白色裏衣,鬆鬆垮垮的露出半邊胸膛,而那胸膛上竟布滿了青黑色印記,像是圖騰,一個個猶如可怖猙獰的怒獸,吞噬著連景身上的神力。
這便是他身上的傷!?居然這麽嚴重!
觸碰到白瑤那一刻,連景陡然清醒,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少了幾分清雋,多了幾分脆弱。對上白瑤慌亂的眼眸,他慢慢鬆開了她的肩膀。
這噬心蝕骨之感長伴於身他早已習慣,可每逢子時,身上的疼痛便會以倍數增加,早已不是神力能夠抵擋。
白瑤顫著聲音問:“老……上神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他搖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他撐著牆,半邊側臉都隱匿在黑暗中,身子忍不住顫抖。
白瑤聲音有些急,“是不是傷疼的厲害,我……我給你撥毛!”說著她伸手掐出一個法訣,毛茸茸的尾巴立刻變幻出來,她抓起尾巴麵不改色的撥了幾根。
雪白的毛化成一道綠色光芒朝連景胸口飛去,然而卻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白瑤直接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道:“這怎麽會,居然沒有用。”
她不死心,又撥了撮毛,結果還是一樣,帶著幾分無措道:“要怎麽辦……”
連景抓住她的手,苦笑道:“沒用的,我這傷,就算把你身上的毛全撥光了也無用,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