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臨池,柳枝扶風翦翦,撥撩著水麵發出淙淙如涓的聲響。
可此刻施霓已全然聽不到旁的,耳廓拂過他吐息的溫熱,她被燙到,被癢到,一時麵上的所有感官幾乎全被他占據。
她驚詫又緊張,趁他鬆手間隙,慌著想躲,“將軍,別……”
才剛低喚出聲,就被他撫腰反轉回身,兩人一瞬相視,他麵色冷沉帶霜,手腕在她身上更是忽的用了些實力。
腰窩吃痛,叫她這一聲原本的推拒語調,竟是被欺負著,成了不自覺溢出的嬌哼羞嗔。
她自己聽到後,都覺哼聲靡靡。當即難為情地熱了下耳,同時又心憂著,怕他再次誤會自己這般是在欲迎還拒,故意招引。
可又想,這回分明是他自己不請自來,還上來便撫身摟抱,要說行徑不端,也該先說他自己。
思及此,施霓氣勢終於回來了些,眼神也敢抬起和他咫尺之間相視。
她先發製人,擺出氣勢啟齒開口道:“將軍為大梁將,自該比我更懂大梁的法禮規儀,這處是深苑後宮,住的都是陛下的女人,外臣豈可隨意進入?眼下將軍這般貿然現身,分明是知法故犯,目無尊上。”
聞言,霍厭臉色一瞬更冷,隨即邁步過來往前欺了一步,把她用力抵在身後的石壁上。
他一手幫她擋著腰,另一手抬起,用力掐捏住她的下巴,叫她被迫仰起身來接受審視。
聲音平沉悶啞,他叱戾問道:“怎麽,連陛下的麵都還沒見到過,便打算跟我端起娘娘的架子了?你們的西涼王究竟對你做了如何交代,才叫你這樣心急,進宮還不到三日,尋不到陛下便饑不擇食找上宣王?”
言落,施霓忽的生出幾分困惑來,自她進宮以後,兩人一麵不曾見過,而且依他的外臣身份,想來也不會有人大膽多嘴,去將宮裏的私秘隱事探來說與他聽。
既如此,他又如何知曉,自己進宮後還未得見過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