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得了將軍的允許,於是施霓尋了個將軍不在府的間隙,特意找上林管家想尋要兩個丫頭到西屋。
林管家是個年過花甲的老者,見了她態度倒是恭敬,可是最後卻沒能幫她把事情辦好。
原來是將軍和程夫人常年大多時間裏都居住在北邊的塬壁,這處院子本就是將軍幾月前縱西凱旋,回京複命時才被重新收拾出來的,所以各院的仆婢都不多。
就是東屋如今的三個嬤嬤,也是程夫人自己從塬壁帶來的。
聽聞此語,施霓自然知曉自己不合適再去借人,若西屋的差使仆役多過東院,恐怕又被人持以話柄。
正思難著,這時候,阿降避過人小聲跟她說道。
“姑娘,你還記不記得宮裏的小玉姑娘,就是從前在軍營裏幫過我們的那個,她前幾日托人帶信給我,想得姑娘的允許,出宮到將軍府來伺候,隻是我一忙起來,現在才想起來說。”
施霓一瞬恍然,才記起自己竟忘了這事。
昔日在大梁地界受製於馮昭,她曾親口對小玉承諾過,待之後自己尋得庇護,便把她要來身側,不必繼續受宮裏女官的欺辱,隻是之後知曉小玉和將軍有過私下聯係,便想此事將軍會辦。
但兩人成婚匆急,之後又傳來前線緊急戰情,故而除去新婚那幾日,將軍近一段時間日日都是早出晚歸,忙於備戰,想來是惦記不起這些小事的。
“是我行事疏忽,竟將恩人忘於腦後,待晚上見了將軍,我提及一下此事便好。”
阿降:“姑娘才進將軍府沒多久,自己都還沒顧得過來,小玉定是理解的,不過還有一事阿降做不了決定,還請姑娘定奪。”
“何事啊。”施霓覷眼。
“小玉信上尾段提及,說有人托她捎話,念及對方與姑娘同鄉的身份,小玉隻得傳來。”
施霓略蹙眉,“誰?”
阿降忙說:“是和我們一道進京的西涼姑娘,之前她在西涼王殿裏一直做些粗活,之後進了梁宮又沒個氣運,所以被分到了做活最辛苦的浣衣局,估計是在梁宮裏過得苦,想投奔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