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抱施霓回來時明顯是不願叫下人聲張的姿態,故而程夫人聽聞西屋動靜已經是午睡過後了。
程夫人身邊的丫鬟們並不了解具體情況,隻知霍厭進府時衣袍沾了血,而他懷裏的施霓模樣懨懨的,很像是一副受了傷的模樣。
故而她們傳話傳得也不清楚,添油加醋地越描越複雜,叫程夫人聽了直不忍心驚,還當真以為施霓傷情嚴重。
於是她起身匆忙,帶著人就要前去西屋看望,可路上遇到從外返的荊善,見與他同路,程夫人忙著急打聽。
“方才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聽說還見了血,那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荊善恭敬地如實回道:“夫人放心,少夫人無礙,什麽見了血怕是丫頭們看岔了。”
施霓被擄東宮之事,霍厭已言辭下封口命令,若有人再敢亂說,便是將其舌頭拔下給予威懾,荊善正包攬此任,自不敢向程夫人如實告知。
“當真無事?可是丫頭們……”程夫人憂心不減,於方嬤嬤兩人麵麵相覷。
而荊善則回複肯定,“屬下豈敢相瞞,夫人若實在放心不下,不如親自去一趟西屋看一看情況,屬下這正有東西要交付給將軍,如此正好與夫人同行過去。”
聽荊善如此言語,程夫人目光隨意地掃向他手裏拿著的那枚邊角輕微破損的玉佩,一瞬間目光凝滯。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仔細確認著什麽,而後猛地伸出手去將那枚玉佩抓握在手心裏,摩挲著細觀。
“這是玉佩從哪來的?”
程夫人聲音震驚,又因情緒的波動而帶著明顯的輕顫。
荊善從未見程夫人在人前這般失態過,一時倍感驚詫,但還是如實回說。
“這是少夫人的玉佩,今日不小心遺落在外麵,屬下正準備去西院送回。”
聞言,程夫人瞬間瞠目,眸光更是忍不住地微微濕潤。
她心頭滿是克忍不住的懷愧,於是不禁喃喃輕語道,“竟……竟是那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