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愣住了。
這句話裏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卻變成了他聽不懂的樣子。
騙他?騙他什麽?
女子?什麽女子?
過了許久,直到少年…不,少女抬起頭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時,顧清才猛地回神。
當即,這個素來灑脫不羈的男人,便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看著羅帳上繡著的黑暗中反射著金光的花紋,顧清的語氣罕見地有了一絲窘迫,
“你、你怎麽不早說!”
說著,顧清便想走下床,但這時,他才發覺,自己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
更要命的是,為了顯示“抵足而眠”的親近,兩人用的是同一床被子。
先前沒有感覺,但意識到身旁躺著的是一名女子後,顧清卻覺得,身上似乎被灼燒到一般。
隔著一條胳膊的距離,同一床被子內,女子的氣息傳到了他的身上。
顧清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察覺身上微微發熱,他有些難堪。
但這時,床的另一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
聲線細膩,又帶著一絲柔軟,很明顯,是女子的聲音。
顧清開始疑惑。
為何他一開始沒有發現徒弟的聲音這麽撩人呢?
他歎息一聲,接受了這個事實,語氣竭力變得平靜,拿出當師傅的架子,卻仍舊有些不穩。
“你為什麽要女扮男裝?”
顧清知道,自己這個徒弟,身份並不簡單。
他是慕寒卿的養子,鎮國公府的外孫。
在收下蘇墨墨,並與她越發投契後,顧清曾經去調查過她的過往。
因此他也知曉,徒弟9歲被慕寒卿領養,此後4年,在慕府的地位越發顯貴。
整個北境都有傳聞,說慕元帥這對父子,可真是同樣出色啊,不光如此,還感情濃厚,簡直比天生的父子還要像父子。
當時,聽見傳聞的顧清隻是欣慰,畢竟徒弟幼年遭難,能遇上一個對他好的養父,這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