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的人陸陸續續增多, 輿論中心的幾人出現在此,引起不小轟動。
重楚對此毫不在意,藏著掖著才是問題,全都擺開來給他們, 看這群人還能傳出什麽花樣來。
瞧著人理直氣壯, 縱使昨晚做的事情再大逆不道, 藺知意也抬頭挺胸,眾目睽睽之下任由重楚引著到他們先前坐著的位置。
梅寒來走在後麵, 一些人借著要簽名的機會,在附近磨磨唧唧。
他裝模作樣畫了朵梅花, 免得暴露和重楚筆跡相同。但他忘記重楚在藺知意麵前畫過畫,走筆畫法一目了然。藺知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轉過臉看另一人。
重楚繼續瞎編:“昨晚夢見愛徒在宗門大比上大殺四方, 鋒芒畢露。”
“那是一定的,藺師兄可厲害了!你一定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給他們顏色瞧瞧!”梅寒來盡職盡責地吹彩虹屁, 在重楚另一邊坐下。
藺知意無視掉梅寒來的誇讚,對著重楚語氣揶揄:“所以師尊完全不記得酒醉後發生了什麽?”
重楚露出少見的難堪臉色,推給藺知意一碗雞湯:“昨日確實多喝了些,有沒有為難徒兒?辛苦你昨夜的照顧。”
“師尊你居然喝醉了,還是藺師兄照顧的。”梅寒來瞪圓眼睛,“抱歉師尊, 昨晚我太累很早就睡去,沒有幫上任何忙。下次師尊要是有酒局,我一定蹲守到師尊結束, 不會讓藺師兄一個人辛苦。”
重楚敲了梅寒來額頭一下, 笑道:“小機靈鬼, 你是想看為師出醜吧。”
“嘻嘻。”
藺知意捏著湯勺,盤算著要怎麽迂回。
其實挺為難的,差點就把流言給坐實。師尊這以退為進是想旁敲側擊,又偏偏選在公眾場合。還帶著馬甲一起上,明顯心虛想證明兩人是獨立體。
他垂下眼瞼盯著湯麵蔥花,原以為師尊是要委婉告訴自己,昨夜的事都記得。如今這曖昧不明的態度,心裏竟生出幾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