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地牢處在地下,又加上常年的不見光,因而極為陰冷潮濕,沈幕被人扶著下了石階,便又控製不住的咳了起來,弓著腰似乎要將那肺一並咳了出來。
“主子!”咲夜麵露擔憂,抬手輕拍那背脊試圖撫平那激烈的咳嗽。
“王爺!”一旁的官員也有些惶恐。
“不..不妨事...”
沈幕搖頭示意,他自己的身體他還是清楚的,除了有些虛弱,但...還能活。
梁汀大理寺卿在任已八年,剛上任那年安王便正巧被先王送至建康了,因而他也隻能是在較年老的官員中得知安王的事,眾人隻道他生的粉雕玉琢,極為好看,隻是可惜先天不足而體弱又被先王送到偏遠的封地當真是可憐,直到一月前,永康帝駕崩隻餘了年幼的太子,眾人隻道是著天怕是要變了,沒曾想這遠在建康的安王卻突然領著五萬的精兵殺了回來,還將有謀逆之心的李赫給製住,當真是讓他聞之也熱血沸騰的。
隻是...梁汀看了看眼前之人那蒼白的麵容,有些可惜,如此俊美的人物卻有著副病秧子的身體,當真是老天不公。
梁汀領著幾人入了地牢最深處,待沈幕慢悠悠的渡至牢房門口時,那濃厚的血腥氣激的他好不容易壓下的癢意再度複發,扶著咲夜的手也忍不住的顫抖。
“嗬...王爺這身體...怕是沒幾年...好活了...”
那聲音極為沙啞,沈幕循著那聲音看去,牢內男人蓬頭垢麵,盡顯狼狽,唯餘來了那對黑眸如鷹狠厲,帶著深沉恨意。
“哼”
沈幕麵色一冷,如冰刃的眼神掃視著腦中的男人,隨後又將那目光頓在男人那空空如也的褲腳,嘴角微揚,帶著些諷刺的意味道:“李丞相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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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暖意馨香,角落裏的暖爐燒的正旺,沈幕伸手過去試圖烘熱,聞著車內倦人的香氣,他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