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圍獵, 你可曾派人刺殺我?”
混沌夢境悠悠轉醒,顧銘正詫異著周身痛感有所緩解,微睜了眼便看見了背著他側身而坐的沈幕, 些許光亮輕柔的打在其臉上, 叫他看的有些不真切,但卻帶著滿足甚至是眷戀。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溫柔的想要呼喊其名字, 卻在剛要開口時那人忽的回轉了身體, 說出的言語冷冽如寒冰。
青年不由得微愣, 顯然是沒反應過來,亦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反應過來, 因為他不知道該欣喜的是眼前之人終於承認了身份,還是說知道了眼前之人為何會厭惡他的原因。
看著眼前冷漠的如一潭死水一般,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又有些艱難的道, “幕哥,是怎麽知道的?”
而沈幕顯然並不希望在此事上多耗費時間,於是他又再次問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是也不是!”
他緊盯著眼前的青年,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表情,或許他的內心也是害怕的,直到從青年嘴中緩緩的說出了那個字。
“是...”
顧銘不知該如何做, 但卻又不想隱瞞,就算有千言萬語, 最終匯聚在嘴邊的還是隻有那一個字, 他的聲音嘶啞, 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絕望。
如重錘一般,聞言的沈幕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若先前還能自欺欺人,可如今聽見眼前之人親口承認,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自騙下去了。
快要窒息一般,沈幕從未像此刻這般痛苦,他還曾記得與顧銘的初見,雪地,破衣,狼狽的身影和哀求的聲音,堅韌且執著,那時他留他是為了任務,但其實他也曾有私心。
他就像一個外來者般突然闖入這個世界,即使多年過去,他依舊難以融入,唯有在見到顧銘時他第一次覺得那是同他一樣的人,身為反派便注定被拋棄,注定是死局,與這唯有主角才能生存的世界是那般格格不入,所以他憐他孤苦,亦是為自己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