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慍頭被衣服遮個嚴嚴實實。感受著衣服上淡淡的溫度,趙慍心漏了半拍,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可能過了一兩秒,他才慢慢吸了口氣。
是淡淡的杜鬆香味。
清新悠遠中又帶著凜冽,就好像冬天清晨裏那一縷陽光。
說不清緣由,趙慍心跳漸漸加速。最開始隻是砰砰砰跳的厲害,後來,趙慍覺得胸口仿佛藏了隻亂蹦的鹿,一一下撲騰著要蹦出胸膛。
趙慍按了按胸口,拚命穩住呼吸。
“再提要求就滾下去。”齊燼說完,緩緩鬆開刹車。
車子開出去了很長一段距離,趙慍悄悄扯兩下西裝,把眼睛露了出來。
之前坐在後座,他隻能看見齊燼小半張側臉。
這會兒坐到副駕,齊燼的臉清清楚楚擺在麵前,連他修長濃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見。
每次眨眼的時候,他睫毛就如同兩邊忽閃的小扇子,扇得人心尖發癢。
因為暗紅色燈帶的關係,齊燼瞳孔裏映著淡淡紅光。不如以往那般漆黑,卻帶著蠱惑和妖冶。隻要這麽一眼看過去,就讓人移不開眼。
盯著齊燼又看了一會兒,趙慍呼吸再次急促來。
他偏開頭深吸口氣,鼻尖縈繞著杜鬆氣息。
這會兒趙慍緩過來一些,也想明白剛剛的情況了。在自己衝下車吐的時候,李橋舟叫了另一台車。
第一次的馬達聲,就是那台車抵達的聲音。現在想想,當時馬達聲的確是由遠及近,隻不過趙慍暈得厲害,沒有細想。
而齊燼的車,從自己下車後便沒再啟動。
為什麽要留下來等自己呢?隻是出於合作夥伴的關係?那為什麽送來水,為什麽借了衣服?
又為什麽拒絕李橋舟的提議,沒將自己趕出來?明明是那麽孤傲的人,如果真不願意,齊燼絕對會一走了之。
有個答案悄悄浮現出來,可能、也許、會不會齊燼也並不是完全沒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