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很深, 見不到底。
江棘蹲在水潭旁邊將木桶放了進去打水,這兩個木桶是用一段粗壯的樹根截成了兩段,掏空了中間磨出來的。
光是木桶就有近十斤重, 兩個木桶就是差不多二十斤。
最開始的時候, 江棘光是扛著一個木桶過來就要費好大的力氣,那時候她隻用幫師父扛木桶過來, 再後來,一個木桶變成兩個木桶, 再到後麵打水的人變成了她。
江棘把水桶裝滿水就提了上來, 沒急著回去, 反而蹲在水潭旁邊看了看, 水麵上有她的倒影,眉眼還很稚嫩……
她想起來了什麽, 突然伸手扯開了衣領,低頭朝自己的心口看了看,那裏光潔一片, 並沒有出現什麽疤痕。
她皺眉想了想, 在心裏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年紀。
江棘也沒有在這邊待太久,思考了一些事情以後就起身挑著水回了山上,回去的時候師父已經洗了鍋在燒水。
她自覺的走進去占據了燒火的位置。
“今天想吃幾個蛋?”師父將已經弄好的麵條下進水裏。
江棘抬頭看了看, 不遠處的竹碗裏放著滿滿一碗的鳥蛋,不知道有多少顆, 她沒有回答師父的問題, 師父也沒有再問。
其實江棘記得, 這個問題也並不需要她的回答, 通常來說, 等到吃麵的時候盛到幾顆蛋就吃幾顆,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有時候碗裏剩下的那一兩顆還得看誰的筷子下得更快,但隻要筷子夾住了,另外一個人也不會真的動筷子去搶,沒那麽誇張。
麵條下的很快,江棘拿了碗自己盛了湯,就這麽端著一大碗麵條站在院子裏吃,很快就吃得幹幹淨淨,連口麵湯都不剩。
江棘捧著空麵碗咂咂嘴,心裏歎了口氣,說實話,她是真的很懷念這一口麵湯的滋味,下山以後,她不管是在外麵吃,還是自己下麵條,味道總沒法和師父做的一樣,可明明步驟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