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徑直上前,在主桌應家子孫的位置拉開一張椅子,自己坐了進去,一桌子人頓時神情各異。
“舊疾未愈,來得遲了些許,父親不會怪我吧?”殷凝一開口,比桌上的碧螺春還要茶。
“…怎會,寧寧氣色看來好了些許。”應父礙於場麵,隻好皮笑肉不笑地應了。
“恭喜哥哥了,妹妹以茶代酒敬上。”殷凝拿起桌上茶盞,看了坐在嫡長子位置的應槐。
應槐低頭躲開了她的目光,手兀自抓緊了手中杯盞。
應父的正妻於氏一臉怒容,隻恨不得撲過來扇她耳光責令她晦氣,但當著眾位賓客的麵隻能忍了,主桌附近坐著的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家醜不可外揚。
有名富商當即笑道:“原來這就是應六小姐啊,近日山神新娘一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六小姐平安,這些流言不攻自破。”
“當然,父親怎麽會那麽狠心對待自己的親骨肉,我哥哥也是憑借自身實力名列仙門。”殷凝低眸一笑,無辜的眼神看向應槐,“是吧,哥哥。”
應槐差點將手中杯盞捏碎,倉皇起身道:“在下突然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在這裏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殷凝想起通過係統得到的信息。
其實應槐本性不壞,年幼時是唯一會關照應寧的,但他太懦弱,不敢反抗父母。而他的母親於氏聽信無情道要斷情絕愛的說法,想讓他斷情入道,就拿了應寧來開刀。
這場家宴除了殷凝沒心沒肺一樣地幹飯,其他人都不輕鬆。隻有別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對此她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畢竟真正的應寧已經被他們逼死,總歸是要償還的。
宴後一名丫鬟像模像樣地對殷凝福了福身,說是要帶她回居住的院落。
到了那間樸素得堪稱簡陋的小院,殷凝真心覺得她可以毫不留手地收拾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