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毛絨絨的耳尖微動, 看著他眼瞳中深隱的偏執,道:“你挑個日子吧,這婚我可隻求一次。”
他閉了閉眼, “三天後吧, 再留下去,我就不會放你走了。”
他用指腹輕撫她的麵頰, 話語輕輕繞繞,似要繞到她心窩裏, “真想把你嵌進我身體裏, 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說起永遠不分開, 那雙鳳目閃過病態的神往, 眼瞳也因此流轉著妖異的神采。
“你想想就好。”殷凝有些無奈地點了一下他的眉心,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人本質就是一身瘋骨,也就隻在她麵前收斂一些。
她的觸碰成功安撫了他,眼中的情緒穩定下去, 他將她往上抱, 埋進她懷裏輕聲道:“你真的要嫁給我?”
“不然呢,”她在他頸窩裏找到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有些想睡覺了, “就算我想把說過的話吞進去,你會同意?”
“不準, 說了就要負責。”他即答。
殷凝晃著尾巴輕拍他的肩, 聲音輕輕的:“所以別多想, 快睡吧。”
他安靜地沉默了一瞬, 然後開始輕輕笑起來, 胸腔都隨之震顫著, 殷凝枕在他胸膛上,掀開眼睫瞥了他一眼。
他就熄了燭火,輕撫她流水般的長發,輕聲哄道:“睡吧。”然後他開始輕哼一些調子柔和軟糯的民謠。
“春風拂楊柳,楊柳入江流,江流花不休…花開花盡無絕期,故人折花不肯歸、不肯歸…”
隔日殷凝醒來,柔金晨光透過床幔,一伸手就能抓到一大把。將她抱在懷裏的帝尊還沒醒,睡顏看上去安分了不少,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哪怕是在睡夢中也不肯鬆開分毫。
她忽然心念一動,撩開床幔將桌案上的紙墨筆硯拿了過來,拿了一張宣紙鋪在他身上,用筆蘸了墨水就開始寫起來。
不多時他就醒了過來,問道:“你在寫什麽?”
殷凝伸手擋住,道:“寫給你的,等我走了你再看。”她想到什麽就些什麽,能寫多少就寫多少,寫完一句話就整齊剪下來折成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