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徐念安小嗆了一下,忙放下手中茶杯,用帕子掖了掖唇角,然後在殷夫人探究的目光中抬起頭來笑著道:“娘,我剛嫁進來時,三郎因龐姑娘之事與我置著氣。而今,他雖不再在意龐姑娘,卻又去了國子監讀書。我想著,還是讓他先把心思放在讀書上,莫要分心的好。”
殷夫人一想也是,可她又有些不放心:“話雖如此,可他如今出去讀書,有了交際,我是怕,若是家裏沒人留得住他,他難免會總想往外跑。現在我還能幫你攔著他點,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五房桓旭堂兄夫妻倆女兒都生了,也未見得二堂嫂有多留得住二堂兄,可見這夫妻之間感情好不好的,留不留得住人,也不光是床幃裏那點事能決定的。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對於該不該讓三郎與那錢公子出門遊玩,兒媳與娘倒是有不同見解,不知娘可願一聽?”徐念安道。
自徐念安嫁過來後,長房可謂事事順遂,所以這個新媳婦的話在殷夫人心中很有幾分分量,她自是願意一聽。
“你說。”
“一道菜好不好吃,總要親自嚐過了才知道,人更是如此了。聽三郎所言,在他與朱誌福起矛盾的事件中,這錢公子是一開始就幫他的,後來更是願意為了他借親戚之便到聖上那兒去替他作證,證明是那朱誌福不對在先。而且在三郎打完朱誌福,愣在那兒之時,也是這個錢公子把他拉出大理寺,提醒他先回家躲躲的。恕兒媳直言,這應當是三郎在外頭獨自應對的最大的一件事了吧?”
殷夫人點頭。
“既如此,這件事留給三郎的印象必定非常深刻,而這位錢公子又是這個事件中的重要人物。不管娘將他說得有多不好,在三郎眼中,他就是個仗義出手值得相交的人,因為他隻見過錢公子好的一麵,不曾見過他不好的一麵。這就好比一道菜你不讓他吃,隻跟他說這菜不好吃,他心裏又怎會認同?說不定還會因為這菜的色香與您說的味不相符,讓他心中好奇,忍不住偷著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