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緊繃的麵色一鬆,踢了腳邊的長隨,讓他去開門。
長隨殷勤地為陳姰開門,點頭哈腰:“王妃來了,大王正等著您呐。”恭敬地接過托盤放在案上,為越王盛湯。
聽出有話要說,陳姰緩步走到榻邊坐下。
越王端起來慢慢地喝,長隨領著其他侍女退出門外,關上門獨自守在門口。
等安靜下來,越王放下喝了半盞的醒酒湯,拿過陳姰遞來的帕子搽嘴,將今天的事情簡單地說了。陳姰在孩子出生後才過門,平時對待孩子也精心,後院的事交給她最為合適。
“大王這是疑心有人下藥致使三郎身子不爽利?”陳姰抬手輕輕撫摸肚皮,好像能感覺到有一個生命在其中成長,“天下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這些年來兩位孺人具是安分守己,不像是狠心的人。”
膝下的三個孩子都是同一年裏得的,初為人父越王對他們及其生母都額外關注過,現在回想起來,依稀記得趙孺人的母家來的特別勤,“這種事即使有天生的也是極少數。張隱士說是人禍,我心中也偏向於此,會不會是趙氏誤食了什麽?”
當時兩位婦人前後懷孕,誰都想誕下長子。
民間偏方眾多,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陳姰對於後院婦人手中流傳的一些秘方略有了解,趙孺人之父是朝廷大員,但家族底蘊比起陳姰卻是差得遠了。
有些世家大族,即使是皇朝更替也不會斷絕傳承,數百年上千年的積攢,在一些古方上有旁人難以企及的底蘊。因此,陳姰比旁人更清楚,所謂生男秘方,一概是信不得的。
這樣生下的孩子,要麽本來懷的就是男孩兒,要麽極可能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大王的擔憂妾明白了。這些舊事什麽時候收拾都來得及,當務之急是二郎身上的變故。”陳姰思來想去,定下一個好法子來,“府中人多口雜,鬧出什麽聲響來也容易被探知。不如帶上二三十個口風嚴謹的仆婢,與孩子一同去莊子上查驗,問起來隻說是去玄都觀祈福。一個來回間就探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