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
大夫把刚才跟姚惊鸿的话,对着武南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王爷,老夫这就给小姐再开几副药。”
姚惊鸿则满脸笑,“王爷,我不都说了嘛,就是普通的鼻血,你看我没说错吧。”
“大夫说了我不能补,要不你就先让我搬回去呗?我住这里不合适。”
虽然两人同住一屋,各睡各的,但是终归是孤男寡女,不合适。
她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哪天憋不住,三更半夜就霸王硬上弓了。
大夫到旁边去写药方,方管家随着他一起去,还要交代注意饮食习惯。
雁桃站在姚惊鸿旁边,大气不敢出。
小姐跟王爷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现在她又说要搬回去,府里免不了会有更多流言。
姚惊鸿看着武南烈的脸,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翻脸,她以为他不会答应了。
结果武南烈却出人意料,他说:“把隔壁屋收拾收拾,让瑶瑶住隔壁吧。”
姚惊鸿喜上眉梢,“谢王爷!”隔壁屋也好,至少隔着一面墙,还有隔着两道门呢。
雁桃点头应是,便退出去,找人一起收拾隔壁屋去了。
还是这个院子,姚惊鸿住进了武南烈隔壁的屋子,也就是他的贴身丫鬟该住的屋子。
她现在的身份,本来是武南烈的丫鬟,理应住这里,一直跟他同住一房算怎么回事。
姚惊鸿打量了房间,“雁桃,为什么这间房,比我原来住那间还要好?”
雁桃在给她铺被子,“西苑是普通客人住的客房。”
而这间房就在王爷的院子里,装修风格统一,自然更好一些。
雁桃说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小姐从西苑搬到王爷房里,不过三天,又搬出来了,明日府里肯定该谣传小姐失宠了。
姚惊鸿却很高兴,不用跟武南烈住一屋,房间还升级了,“雁桃,你给我找木棍了吗?”
刚才姚惊鸿瞥见武南烈出了院子,没有喊她一起去,她这会闲着也是闲着。
“小姐你等会,雁桃去取。”雁桃铺完被子,便去厨房取木棍。
昨日姚惊鸿看过他们练剑,便说想要木棍,雁桃用完午膳去厨房,跟厨子提了一下。
找桃木比较麻烦,普通木棍子还不容易,厨子今日就找了几根大小不一的木棍给她。
雁桃很快给姚惊鸿取来了木棍,“小姐,你看这些合适吗?”
她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姚惊鸿到处找的包袱,“小姐你的包袱,怀大人给你找到了。”
“可以,谢谢你,应该都能用。”她的注意力都在木棍上,没有问包袱去了哪里。
姚惊鸿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武南烈给她的匕首,一手抓着木棍。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削,一边说:“这匕首真锋利,比剪刀好削多了。”
上次姚惊鸿削桃木匕首的时候,还是用剪刀削的,老费劲了,好多天才完成。
此时的武南烈坐在书房里,端着人参茶,也听闻了姚惊鸿在他院子里削木棍。
雁桃去厨房取木棍,回去的路上便遇到怀苍,自然又把姚惊鸿要木棍的事说了。
怀苍把她的包袱从书房取出来,让雁桃一并带回去,这自然是武南烈授意的。
“做了桃木匕首还不够,有了真的匕首还不够,还要木棍制打狗棒吗?”
她不会武功,却热衷造假的兵器,还说被人追杀,武南烈越发对姚惊鸿的身份起疑。
“这人嘴里真是没句真话。”他面无表情,“她要桃木,就给她找些上好的桃木。”
“是,王爷。”怀苍在书桌前,站得笔直,“这两日属下已经派人手去查。”
“姓姚的大户人家里,倒确实有这么一家,丢了年龄相仿的闺女。”
武南烈顿时来了兴趣,放下茶杯,“哪户人家,本王认识吗?”
怀苍认真道:“城南的姚府,姚咏德家的大女儿日前消失无踪,家人遍寻不得。”
姚咏德?武南烈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姚咏德是何人?”
怀苍又说:“姚咏德是京城富商,家里生意遍布各地。而且,他跟皇室还有些渊源。”
武南烈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怀苍从怀里取出资料,是手下从外面带回来的寻人启事。
“姚咏德的大女儿,早年被圣上定下了,是许给六皇子的娃娃亲。”
武南烈想起那个花名在外的六皇子,这门亲事,他似乎是听说过的。
“这姑娘不是走丢的,是逃跑的吧?”
寻人启事上只说消失,没说何时何地,如何消失,谁知道她是怎么不见的。
如果说现在住在烈王府的她,便是六皇子的未过门的妻子。
逃婚事小,抗旨可是死罪。
“本王的皇兄可真是深谋远虑,多年前便知道自己儿子德行,早早给他定了亲事。”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帝是好皇帝,膝下的皇子却不一定忧国忧民。
六皇子之所以没能当太子,不是他不能,而是他没这个心思,他只想游戏人间。
王爷能如此嘲笑自己的侄子,怀苍却不能,“可是王爷,这姑娘跟洪小姐的情况有所不同。”
武南烈收起笑,“如何不同?”
怀苍指了指寻人启事上的重点,“这位姚姑娘小时候出过意外,撞伤了头,是个傻子。”
“正因为如此,六皇子才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娶她,说等她十八再娶。”
“如果这姚家姑娘没有丢,前日便应该是她跟六皇子的大喜之日……”
六皇子迟迟不愿娶,大喜之日前新娘丢失,最高兴的就应该是他本人。
可是武南烈才没空掺和别人的家事,他只想起姚惊鸿昨日的话,她说自己又不傻。
武南烈勾了勾嘴角,她精着呢,“那不是她,继续找。”
怀苍收回寻人启事,行了礼,转身出去。
武南烈又端起参茶,自言自语道:“六皇子啊六皇子,该不会是为了不娶,而花钱雇凶吧?”
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姚家的傻子,跟他府上这位,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