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家,隨著顧之恒離去,隋願的孤孤單單大家都看在眼裏。
周氏心態就平和了許多,和隋願也多了許多話,也不嫉妒她可以不用做活,畢竟男人在外生死未卜的闖**,她心裏肯定擔心。
天氣慢慢冷了,隋願屋中早早就點了炭盆,每日懶洋洋的不願動彈,周氏就抱著一笸籮的針線過來蹭暖,一邊給丈夫孩子納鞋底,順便和隋願顧青青說話。
這日隋願才把香料炮製好,打算多製一點香胰子,給顧之恒用。
周氏看著就笑,嗅著滿屋香氣道:“那天耕地的時候,我就說老二身上那麽香呢,原來是弟妹弄的這個啊。”
隋願想象著渾身香噴噴的顧之恒,在田間勞作,邊上人笑話他的模樣,也樂不可支。
“嫂子待會兒也拿些回去,用起來,大哥聞著也會喜歡的。”
一邊的顧青青羞紅了臉,側頭不搭理兩人,“你們倆說這些做什麽?我還是個孩子呢。”
隋願和周氏相視一笑,頗有些無話不說的意思。
周氏接著又抱怨起來,顧石頭木訥不懂情趣,也不知道疼老婆,連個首飾都不給買,一說還要打人,雖然沒有下過手,可也夠嚇人的,如今馬上就要回娘家了,到時候又要遭姊妹們笑話。
“哎,弟妹你不知道,我娘家那個弟妹,家裏不錯,陪嫁也多,我弟弟待她也好,首飾可多了,上次回去她手上還有個這麽大的銀鐲子……”
周氏雙手誇張的比著大小,滿眼羨慕,口中嘖嘖有聲,“這麽大呢,很粗的,我看著都要羨慕死了哩,哎……”
她情不自禁嘟囔起來,“我那個男人,跟木頭一樣,恐怕這輩子我都帶不上那些東西了。”
隋願笑眯眯地看著周氏,兩人雖說有些不對付,可這輩子卻奇異的能相處了。
看她老老實實的繡著鞋墊,一雙手早早就粗糙無比,到了冬日生凍瘡,凍的跟蘿卜一樣,卻靈巧翻飛,手指細縫裏都是泥土的褐色,膚色微黑,衣衫雖舊但整潔利索,談不上美貌,此刻卻極其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