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是大年初一,天色也才蒙蒙亮,燎爐裏的炭火已經熄滅,寸寸成灰,院子裏也落呢一層薄薄的雪,安靜又祥和。
裴寧迷迷糊糊的睜眼,就看到周瑾又坐起來呢,正捂著頭吸氣。
夫妻倆在寧安城也沒有需要拜年的,她便嘟囔呢一句,“頭疼麽?要不要多睡會兒?”
她哪裏知道周瑾不會喝酒,而且就兩杯而已。
周瑾搖搖晃晃的起身,順手幫她掖緊被子,斬釘截鐵道:“不行,東衛裏世子定下的規矩,晨練每日都不能斷,大家都能做到,我也能。”
裴寧困的很,模糊記的周瑾去東衛後,確實是沒有哪一天斷過晨練,比在西衛還要勤奮,上輩子兩人關係不好,他無所事事,就更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等她起身後,才將將洗漱好,便聽到丫頭說,趙智帶著妻兒上門拜年呢。
裴寧很是驚訝,他沒記錯的話,趙智那個比周瑾還要莽的莽夫,上輩子最不喜歡登自家的門。
趙智和上輩子沒什麽區別,笑的十分爽朗,聲音洪亮,絡腮胡子隨著笑容一抖一抖。
“我跟你一樣,在這寧安城也沒個親眷,老顧,咱們倆都這麽熟呢,拜個年也算熱鬧熱鬧。”
自從周瑾到呢東衛,趙智和他便一見如故,帶著他熟悉東衛,兩人還時常一道切磋武藝,周瑾雖然有一身力氣,但拳腳薄弱,差呢許多,跟著學的很用功。
周瑾看到趙智自然驚喜萬分,隻是怕裴寧不高興,眼神頻頻往她這兒落。
裴寧看著這個粗野的壯漢,很是感慨,趙智也是周瑾將來的兄弟,兩人在戰場上扶持,相互都救過對方的命,是過命的交情。
她笑著招呼起來,“說的對,咱們就該多走動的,這大過年的也熱鬧,隻是我們不好去您府上叨擾,相公還說趙百戶十分照顧他,我們正不知怎麽感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