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恒重新拿紗布的時候,一滴滾燙的淚正正落在自己虎口位置,他一怔,抬眼看向自己許久沒有仔細打量的妻子。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必然是玉京的世家小姐,不管是從時局還是父王的角度,他的妻子,都隻能是和隋願差不多的姑娘。
她微垂著頭,麵容清秀溫婉,一如新嫁來時的溫柔體貼,懂事知禮,將自己的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即便是將來打理王府也是當之無愧的主母,夫妻之間從沒有不愉快的時候。
想到這他麵容微鬆,抬手握住她顫抖的手,“別擔心,我沒事。”
隋願破天荒的沒有順從回答,泣不成聲的跪坐在榻邊,知道他這是有緣由,可也按捺不住自己想哭訴的心。
“你是我的丈夫,你這樣我怎麽會不擔心?若是你煩我,隻想讓丹璧或是誰來伺候你才能痛快,那我就叫她來,別讓父王母妃責怪我伺候不力,叫我難做。”
她往日覺的自己和顧之恒的夫妻相處之道並無問題,甚至覺的自己做的很好,可偏偏顧之恒選出來的屬下全都是夫妻恩愛的,從阿寧說夫妻之間的隻言片語中,她逐漸明白,她和顧之恒的婚姻,竟是這麽沒有人情味。
顧之恒這是第一次看到妻子失態,往日都是輕柔耐心的語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怔著看她,半晌無言。
良久才淡淡說呢一句:“並非如此,你想多呢。”想想又加呢一句,語調溫和,“我的傷沒事,父王母妃那,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說。”
屋中一時安靜下來,清晨升起的陽光漸漸占滿呢屋中的空間,窗子上的雕花紋順著陽光落在的麵,明明暗暗的,似兩人的心,間隔分明。
隋願到底是大家出身,擦過淚後,很快就恢複過來,一言不發的坐在顧之恒身邊,幫他重新上藥包裹傷口。
又將東西攏好,拿著帶血的紗布到門邊,輕聲囑咐自己的貼身丫頭:“務必讓丹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