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秘密啊。”陸鉞刮了刮她的鼻頭, 溫言逗了她一句。蘇綿見他麵色稍緩,立刻順著杆子抬手將他的臉揉出了一個別別扭扭的笑模樣來。
“是啊,這麽大的秘密能不能從陛下這裏討一個小小的人情?”蘇綿收回手, 笑眯眯地偎在他的肩上:“你笑一個嘛, 你這麽冰著臉我心裏害怕。”
“你還會怕我?”陸鉞歎了一聲,到底慢慢鬆了心裏的這點勁:“這件事不能僅憑你一人解決,既然你從這刺客身上發覺了一些端倪,那便細細地說給謝先生聽,那些味道雖然難以捉摸,但總歸有個影兒, 也能尋出蹤跡來。”
“陛下英明。”蘇綿狗腿地拍著馬屁:“昨夜你也很辛苦吧,如今雖然大局已定, 可外頭終究有些遺患, 有什麽是我能幫你的嗎?”
“嗯。”陸鉞親了親她的嘴:“先好好歇息一陣, 等你醒來, 隻怕到時躲還躲不及。”
兩人沐浴更衣後在溫暖的帳中相擁而臥。
蘇綿趴在陸鉞的懷裏,雖然已經有些困倦了,可怎麽都睡不踏實。
陸鉞拍了拍她的肩, 微微垂首看著懷裏的小姑娘,低聲哄了她兩句。
“長風哥哥, 如今你已經是天下之主, 可莫說山河萬裏了,隻說這一座宮城, 其中人心繁雜,就已經極難分辨。就像昨日行刺的那個小丫頭。其實也不怪他們疏忽, 那麽個不起眼, 文文靜靜的小姑娘, 平素也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誰能知道她竟然會是旁人安進來的細作?從來金銀財帛動人心誌,功名利祿禍人根本,我們待人從無凶惡之舉,何以會引來如此深重的仇恨?隻怕是惡人有心,不死不休罷了。”
“綿綿疑心誰?”
“我與母後皆是你掛心之人,任何一人出了絲毫差錯,哪怕你得到天下,也隻是生不如死,那背後動手的人顯然拿捏住了這一點,一擊不成,也絕不會就此放棄。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我最為疑心的還是前朝明王。”蘇綿說著輕輕牽住陸鉞的袖口:“我與母後的生命安危隻是他打擊你的手段,他最終的目的還是在你的身上,長風哥哥,我心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