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這幾個罐子哪個與那刺客身上的藥味最為相近?”
謝元盡力查驗過那刺客的屍身,隻是屍首詭異,也不知生前服用了何種藥物, 一旦身死, 其間種種,隻怕於人有礙。
而今這幾罐子新製的藥膏皆是謝元盡力複製,隻是終歸未能深望細切,是以縱然極費心力,所成也終歸有限。
這個時候,謝元便將這裏頭的希望都托在了蘇綿的知覺上。
這丫頭知覺敏銳, 嗅覺尤甚,即便不甚精通藥理, 也較尋常人要強得多。
很多次的艱險和為難, 也都是憑著她的直覺和知覺方能巧妙避過。
“這兩個罐子裏頭的味道和那刺客身上的藥味相近, 可還是缺了一點什麽。”蘇綿一一指過兩個藥罐:“這一個缺了一種與茶香相近的清苦味道, 而這一個缺了一點柔膩的腥甜。”
謝元將她挑出的兩個罐子掂在手中,一一細看了一遍,而後忽地點了點頭:“這就是了, 老夫知之矣!”
謝元是知道了,蘇綿還是滿腦門子的糊塗, 隻是她看著謝元眼下一心鑽研藥物的事, 也識趣地沒有多言。
眼見著謝元一時半會兒是注意不到她了,蘇綿便挪了挪腳步, 悄悄地往門邊退去。
“還有那官驛裏頭的小吏一家子。”謝元忙裏抽空,忽然說了這麽一句, 蘇綿腳下一頓, 豎起耳朵聽著謝元後頭的話。
“那一家子, 幾乎從上往下都是旁人安進來的探子,往時也沒什麽大用,但偷雞摸狗,心狠手辣的事沒少做。那背後指使的人一直用銀錢白白地養著這一大家子,養大了他們的膽子,也養壞了他們的心。如今,那些人是隻認銀子不識心,都沒什麽悔改的意思。”
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一般都存著五毒之心,人食一時仿似無礙,卻最是壞心軟骨,埋沒良知的。
對於這個結果,蘇綿並不覺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