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了東宮, 陸鉞歇也顧不得歇,便差人喚幾個心腹近臣入宮議事。
蘇綿心裏也存著事,但大多都是在為陸鉞處境擔憂。
方才在皇後宮中, 陸鉞雖也將蓬萊宮一行中的事仔細說了, 可蘇綿還是覺著他有些報喜不報憂。
畢竟蓬萊宮裏頭那個又不怎麽要臉麵,連陷害親兒子的事都做出來了,蘇綿也不指望他能對陸鉞存什麽好心。
父子君臣,親疏遠近,便連自古明君也難保全父子之情,更別提如今這一位是個實打實的昏庸無能之輩了。
“殿下, 今日蓬萊宮一行,真的隻說了賑濟災民, 懲處權奸的事嗎?”屋中沒了外人, 蘇綿見陸鉞自屏風後更衣而出, 便像條小尾巴似的從頭跟到尾。
陸鉞立定, 抬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伸手將她抱在膝上,含笑問她:“我們小主子到底想問什麽?”
他這樣抱她好像已經很習慣了似的, 可蘇綿仍覺著有些生疏。
她摸了摸輪椅的扶手,有些好奇地牽住了他的衣袖:“殿下抱我過那邊去把涼酥酪拿過來。”
她說得一本正經, 偏偏一雙眼亮晶晶地冒著壞, 陸鉞看著她好奇又貪玩的模樣,到底也沒有戳破她, 隻自己操縱輪椅,帶著她一起行到桌邊, 給她取了酥酪過來。
宮中匠人的確很有兩把刷子, 即便是受限於時代, 很多東西都難製得出來,可這把輪椅已經算是極盡工巧了,而蘇綿在這裏頭起的作用僅僅是給了他們一點口頭上的提示。
這些能工巧匠還有很大的發揮和進步空間,隻要給他們星點靈感,他們就能絢爛了一片天空。
蘇綿的心思迅速地動了起來,卻也隻能遺憾地止於思量。畢竟如今這宮裏做主的還是陸瑄,她便有千般巧思,也總不好太過出頭。
輪椅操作簡便,機關環環相連,即便陸鉞如今還不能自由走動,可有了這把輪椅,也幾乎不差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