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允升的這些神鬼伎倆倒也當真唬住了一些人。
隻可惜對於他這場所謂法事的真正目標, 基本是半點作用也沒有。
在生死中曆練過的人,心性堅韌非同尋常,莫說今日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所耍的猴戲, 便是真正的鬼神臨前, 陸鉞也不過視之等閑。
他悠然後倚,神情閑適地把玩著手中一葉精致飛刀。
這是營中新進上來的式樣,適用於精銳之營,以便膠著之下,一擊必殺。
“殿下,娘娘過來了。”承文躬身低聲稟過, 便側身垂首微作示意。
陸鉞麵上的冷傲疏寂都一刹化為了煦暖春風。他反手收了刀,將其沒入輪椅的機關之中。回首之際, 他下意識拈了拈指尖, 仿佛要將其間尚存的凶戾之氣一抹而空。
陸鉞對今日這場把戲也覺得十分失望。他原本以為能在宮中攪風攪雨, 鬧得山河惶惶之人, 好歹也該是個聰明人。
誰知道這一場會麵,從頭到尾都隻讓他覺得無聊。
陸鉞沒有停在原地等著蘇綿靠近,他驅動輪椅迎了上前, 直接將人帶入了臨近屋房中。
“他們還在演呢......”等兩人進了屋,蘇綿疑惑地向外指了指:“你不必到外頭接受郝國師的賜福之法嗎?”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笑:“觀眾都走了, 這耍把戲的人豈不是十分尷尬?”
小東西。
陸鉞疼愛地笑笑, 伸手示意她坐過來。
蘇綿先往後看了一眼,確定屋門合的嚴嚴實實, 方才故作無謂地側身坐在他的膝上。
“母後差人來叫我過去說話,像是有什麽急事要與我商議, 我這會兒就是過來和你說一聲。”蘇綿說著話, 低眉便看到他的手輕輕觸上了自己的臉頰。
這力道輕柔而纏·綿, 蘇綿饒是麵上裝得再鎮定,一張臉也幾乎是轉瞬暈紅如霞。
“嗯。”陸鉞應了一聲,湊上來吻了吻她的嘴角:“天氣熱,傳轎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