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福姑娘這樣緊盯著在下, 是怕我心懷歹意,對殿下和娘娘不利嗎?”付鼎將今日新換的湯藥一一盛裝妥當,卻不急著立時去送:“日日都來看著我, 倒也是難得的耐心和忠心。”
“你奉承我做什麽?”雙福莫名地看了付鼎一眼, 對這個郝允升的徒弟,雙福始終心懷戒備,時時刻刻拿他當敵手看待:“別這麽多話了,藥好了就送過去,你在這裏耽擱,回頭當心罰你一個不敬之罪。”
付鼎搖了搖頭, 臉上雖然帶著笑,卻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莫測高深:“敬與不敬不在行, 而在心, 我有心相敬, 太子殿下賞罰分明, 不至因此小事多有苛責。”
“你到底想說什麽?”雙福斂眉沒好氣地看著他:“我可不懂你們這些人的彎彎繞繞,有什麽話就擺明了說,要是遮遮掩掩, 我可就不奉陪了。”
付鼎又是一笑,單手支案微微前傾:“宮中難得見姑娘這樣的人。”
“你這人說話奇奇怪怪, 陰陽怪氣, 你就明說吧,跟我東拉西扯了這麽多, 到底什麽意圖?”
“沒什麽。”付鼎隨手將案邊的藥材收了,忙碌間他的目光輕輕帶過門窗之外, 也隻是微微一笑, 猶似未覺。
如今東宮外鬆內緊, 很多事不必再像從前處處小心。這碗藥也自然不必呈往蘇綿眼前,才出了藥房不久,便魂歸花土。
“姑娘......娘娘,您說他這是什麽意思?”雙福完成了自己今日的差事,便匆匆地去尋蘇綿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蘇綿這會兒也是剛剛起身,正趴在軟枕上解一個白玉九連環,聞言抬了抬眼,腦筋艱難地轉動了起來:“放心,這話不是說給你聽的。”
“啊?”
“別理他就行了。”蘇綿撐手起身,大大伸了個懶腰:“你若是實在討厭他,我就另派個人去接這個差,左右如今這事已經不算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