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陸鈺以忠孝兩全, 智勇過人被封“忠王”。
這是皇子中繼信王陸銘之後唯一封王的皇子。
一時之間,京中仿佛風雲驟變,忠王的灶台被燒得火燙, 烈火烹油, 鮮花著錦,其風頭一時無兩。
“要不怎麽說忠王爺仁厚風流,不慕榮利呢?這樁喜事若擱著旁人,早早地就敲鑼打鼓,昭告天下,斂財買心了。可您瞧瞧咱們這位忠王殿下......到了今兒, 那府上都不收重禮,還傳出話來說禮不在重, 隻要有心意就好, 這榮耀是陛下所賜, 他受之有愧, 不敢承諸公厚意。我還聽說,忠王爺禮賢下士,很是愛重人才, 太學裏幾個學生寫了些篇章投了進去,不兩日就得了批閱下來, 其中一個, 還成了忠王府的門生,你說說, 忠王爺這份大度厚道,咱們滿大魏裏幾個能趕得上?”
“是啊是啊......”
“呦, 這麽說這位王爺極是重視人才?真好, 真好!依我看, 咱們大魏真是有福......”
滿耳歌功頌德,聖言昭昭,雖句句都在誇讚忠王,卻不忘句句提及陛下的英明神武。
角落裏幾個出門來會詩論文的太學生彼此對視了一眼,彼此目中都是不以為意的譏諷。
“那三位是出了名的能投機,善取巧,做的一手錦繡文章,真到了事兒上就是個大大的草包,就這麽三個人還能入了眼去,嘖......”
“慎言。”正中一位形容穩重的定定看了這人一眼:“走吧,先回學裏,這事不是你我該論的。”
食樓之中,漸有人無聲而去,到了最後留下的不是點火煽風,滿嘴阿諛的,就是那湊熱鬧,不知輕重的閑漢。
“哎......”一個指點江山,險些要一腳踏在桌案上的閑漢老遠地指向一桌上的兩男一女,剔著牙冷笑道:“怎麽著,你們不服大爺我的話,還是不服咱們忠王和陛下?”
傍邊兒有人輕輕拉扯了閑漢一把。那閑漢酒氣上了頭,隻覺自個兒背靠著大山,一掃從前的窩囊之氣,眼下裏,他瞅著這些青衫長袍的所謂書生,所謂清貴人,就覺心裏窩了一把火,非得好好出出氣,才能讓人不敢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