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天昏昏暗。
舒希去學校的路上,人很少,一片霧色, 放眼能看過去的,隻有兩三個忙碌的影。
教室走廊外也披了層霧藍。
她到連中時, 教室門已經開了,放了書包,舒希想先去辦公樓的學生會裏整理名單。
剛出教室, 發覺淺綠色欄杆外,還淅淅瀝瀝飄著點蒙蒙細雨, 又折返回去,取了把透明雨傘以防萬一。
一切順利。
隻是,在路過長廊的衛生間時, 卻罕見地聽見裏麵的吵鬧聲。
舒希本來是沒興趣偷聽別人私事的, 奈何那些人可能覺得這個時間點還早,教學樓裏的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爭論的嗓音有些尖銳,那些話語, 便輕而易舉被舒希的耳朵捕捉到腦袋裏。
爭吵聲持續不斷,聽嗓音, 舒希分辨出應當是三個女孩。隻是這三個女孩語調一致, 對麵卻始終安靜如初, 不知道還以為她們在與空氣對話。
舒希沒有那份閑心, 也不想管那個閑事,抬腳就想走, 卻猛地又被灌了一耳朵話語。
“喂, 我上次不是說過嗎?叫你離薛琢仁遠點?聽不懂?”這女孩嗓音像結了冰, 又道,“梁黎裏,你不過就是陳家資助的一個窮學生,我勸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梁黎裏?
舒希遲疑,隨後握著傘悄悄溜進廁所外間的洗手台那一塊。因為還隔著一道門簾,所以裏麵的人,並不能看見外麵的情況。
所幸白布做的門簾並不低,舒希微微蹲起身子,便能看見裏麵的情況。
此刻梁黎裏正側臉對著她,被三個女生圍在廁所的小隔間外。
那幾個女生校服裙子穿得極短,純白的襯衫長袖也被他們剪成不倫不類的短袖,衣服扣子開到了胸口那塊,蝴蝶領結也打得歪歪扭扭墜在胸前,發型倒是還算正常,隻是妝容像鬼畫符,很是濃鬱。
另一個嗓音纖細的女孩挑音道:“就是,你再怎麽飛,也隻能在垃圾堆裏轉悠,飛不出去還妄圖攀高枝,笑死,我們可見多了,還是低調點,少耍你那花花腸子的好,別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